不過,手一抬起,他就反應過來,“遭了。”
“什麼遭了?”
屋子裏忽然響起一道嬌俏的聲音。
蕭深下意識的看向發聲的源頭,就見臨窗的炕上,不知何時起身的馮昭,正坐在那兒言笑宴宴的盯著他看。
而在她身後,陽光漫布,將她整個人包在金光裏。
有那麼一瞬間,蕭深都覺得自已眼前出現了錯覺,好像那臨窗的炕上坐著的並不是他愛慕著的人,而是哪座廟裏顯靈的菩薩來眷顧他了。
這樣的念頭一起,他先想到的不是被菩薩眷顧的人會得到什麼好處,或者趁機求點什麼能達成心願,而是整個人迅速從床上彈起,連鞋都忘了穿,幾大步踏過去,快速的將人攏進懷裏。
一副生怕他提了願望,菩薩滿足了他,就會立即消失的樣子。
馮昭哪知道他心裏這些詭譎的心思,被他摟得莫名其妙,又因他胸前的肌肉太硬,硌到了她的鼻子,兩隻手不由的就抓緊了他腰上的衣服,嗔怪道:“你勒疼我了。”
蕭深一聽她喊疼,立時就後悔起來,立時就放開了她,察看道:“哪疼了,快讓我看看?”
見他如此緊張,馮昭剛剛承受的那點疼,一下子又化作了甜蜜,哪還想得起責怪他,隻是嗔瞪了他一眼,“昨天晚上什麼時候回來的?”
這是不打算在剛才的話題上多糾纏的意思了。
雖然蕭深還想問問她哪疼,好給她揉揉,可她不提,他又覺得窩心,這是她疼愛他的表現。
一下子,蕭深臉上就笑綻出點花來,眉目晶亮,拉著馮昭的手不放,綿綿說道:“也沒多晚,就睡著不一會兒就回來了。”
“那你怎麼知道我什麼時候睡著的。”
馮昭歪著頭,打趣的問他,到是把蕭深問窘了。
馮昭眼裏就多了一種“你就唬我吧”的表情,語氣了然道:“從實招來。”
蕭深覺得這會兒她看他的樣子,有點像如來佛祖把孫猴子把玩在掌心,任由他翻騰,卻始終翻不出他五指山的得意樣。
若是別人敢對他如此,大抵,他會毫不客氣的把他的五指山給打碎吧。
但這人換成了馮昭,他心裏又有了不一樣的感覺。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兩人現在更親密了,所以,他看著馮昭臉上任意一個表情,都能聯想到她對他更加敞開心扉了。
就像剛才這樣頑皮的樣子,以前偶爾會有,卻不常見,而且,也不如現下這般自然,親密。
她喜歡玩,他就樂得陪著她玩,舉起一隻手,裝作害怕的模樣,“我招,我招……”
馮昭其實並不是非要知道的,可蕭深這般舉動,讓她看著好玩,不由就咧了嘴角,樂道:“那你說說,昨天晚上都做了什麼。”
“平順王府弄了一批火藥進城,常英、常雙兄弟……”
“等等,你說什麼?”
馮昭覺得自已耳朵好像出問題了,她剛才聽到了什麼?
火藥?
她有點不敢相信的盯著蕭深,臉上再不複剛才玩笑的模樣,而是平添了許多的慎重。
蕭深見此,竟奇怪道:“你怎麼知道火藥?”
馮昭臉上的表情一點都不像是不知道火藥這東西威力的樣子,所以,蕭深僅以此就斷定,馮昭是知道火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