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順王府這邊的動靜,一直在蕭深的眼皮子底下。
差不多賈仁前腳收拾了包袱一離府,蕭深這邊就有了消息。
而彼時,他正陪著馮昭坐在宴息室的大炕上下棋。
馮昭的棋藝並不好,但蕭深有意哄著她,時不時的讓著她,還讓她看不出來,到是下了一百多目還沒結束,讓馮昭越下越有信心,還揚言要殺他個片甲不流。
蕭深聽了做出一副害怕的模樣,走起棋來,到是更加認真起來。
當然,認真也是做給馮昭的表像。
其實,他也沒什麼棋藝。
隻是,娶了馮昭,他便有意在生活上,與她製造點小情趣。
又因馮昭從小生活在宮裏,很多能力,都是環境熏染,不見得精通,但肯定是會,他不想讓她離了宮,就把原來的生活都打亂了,所以,願意自已花時間去研究,去學習,陪著她慢慢的將這些習慣融入他與她的生活中,變成他和她的一部分。
顯然,現在來看,是有成效的。
不過,兩人下得正好時,高景匆匆走了進來。
馮昭直麵著高景,一看就覺得他是有事來回,手上的棋子就停在那兒,要下不下的。
蕭深捏著手上的白子,還做著想要參透棋局,從中找出生機的愁眉樣,聽到高景的聲音,隻是淡淡的回了下頭,沒什麼精神的問他,“什麼事?”
高景如今也算是看出點大人和郡主間的情趣,不能把大人在郡主麵前的情緒太過當真,有的時候,純屬為了哄郡主高興。
雖然,高景不太懂大人這麼做的理由,但大人心裏把郡主置於什麼樣的位置,他還是清楚的,自然不會不辯真相,藏著掖著的。
他道:“平順王府傳來消息,賈仁收拾了包袱,離開了平順王府。”
“他不是平順王身邊第一信得過的幕僚嗎?”
因為對平順王府的關注,馮昭竟是張口就說了賈仁的位置。
不過,高景卻是搖頭道:“那是從前了。”
皇帝跟前的寵臣都沒有從一而終的,更何況這種幕僚啊。
當然,也要分人,有的時候,主子和幕僚之間,也要靠緣份。
像蕭深同周行,就是一種緣分。
蕭深心裏拿周行當老師般尊敬,看重,就是對待周行唯一的兒子周康,何償不是當作親弟弟一般。
所以,周行即便身體不好,但能出力的時候,絕不含糊。
馮昭對從前和現在根本就不在乎,她沉了沉眸,略帶思考的問蕭深,“少了這位賈幕僚,平順王身邊的人,可還有堪當大用的?”
蕭深將白子落於棋盤上,才道:“到也不能說不堪當大用,隻是,人一多,這主意就多,再者,兔死狐悲,這會兒,未必別人就沒有自保的準備。”
“你的意思,平順王並非真心放賈仁離開?”
馮昭聽出點別的味道來。
蕭深這會兒手上沒棋子,抬眸看著馮昭盈白如玉的小臉,笑道:“真心怎麼樣,不真心,又怎麼樣?”
這話說得可有些耐人尋味了。
馮昭緩緩眯了眸,仿佛在揣度著蕭深這話裏的意思。
可蕭深壓根就不給他多揣摩的機會,催她道:“到你了,想好了再走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