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指緊緊的攥著,眉也蹙了起來。
“基本上,墨老爺不在的日子,他每天都要做二十一個小時的事情,墨夫人不管什麼時候,不管什麼情緒,哪怕是半夜兩點,都要指使大老板做這樣那樣的事情,少爺慢了一點,她就拿著墨老爺的皮帶,拚命的打他,打得他滿身是傷。”
“更過份——”
安在熙的眼中溢出絲絲的傷意,而安雅,也是背脊一僵,直起身子,緊張的望著安在熙。
更過份什麼?
“更過份的是,墨夫人經常在半夜的時候,趁著大家都睡了,把大老板叫起來,說是睡不著,想要溜狗——”
說到這裏的時候,安在熙的拳頭緊緊的握了起來。
“所以那條皮帶就會緊緊的勒著大老板,然後讓大老板跪著,在花園裏散步——這種屈辱,這種仇恨、這種委屈,這種傷害……安雅,你能想象得到,大老板是怎樣的崩潰,怎樣的天翻地覆嗎?”
“大老板才五歲,才五歲呢,他的繼母就把他當狗當豬一樣的害著。”
……
安雅蹭的站了起來,雙眼冷得染上重重寒冰,腦海裏的那一幕幕殘忍、殘酷、傷害不斷的清晰閃現,她幾乎看得到,墨靳天,是如何承受著那些傷害的。
5
一個才四五歲的孩子,他能夠反抗什麼?能嗎?
“溜完了,她就把大老板關進黑屋子裏,三天三夜不管,直到把大老板餓得奄奄一息,直到墨老爺提前一個月回來,才發現了這裏麵的問題。”
“把大老板救出來,狠狠的整了墨夫人一次,墨夫人這才停止了惡毒,但是她始終在防著大老板,還是不斷的動手腳。”
“等到大老板十六歲的時候,你知道這個無恥惡毒的女人,又想要怎麼樣嗎?”
安在熙望著安雅的神情,有些似笑非笑,並且包含著無數的嘲諷,似乎這個女人在他的眼裏,比垃圾還不如。
安雅怔怔的站著,一動也沒有動,安靜的搖頭。
“十六歲的大老板,身高一米七五,身材模樣都是一等一俊美、完美,所以那個老女人,竟然對大老板起了心思,在一個晚上,對大老板喝的茶裏下了藥——”
“嗬嗬……這個下賤、無恥、可悲的老女人,她想要讓大老板陪她睡覺,大老板在這一次,徹底的暴發,怒得跟什麼一樣,瘋了一樣,拚命的砸著客廳裏的東西。”
“那個女人可能嚇到了,拿出水果刀,想要去殺大老板,結果自己踩到了花瓶,腳下一滑,自己把自己摔死了。”
“所以從那時候開始,墨子軒、墨子昂兄弟,都認為是他殺了他們的媽媽。”
“大老板為了自己的清白,報了警,警察一點一點的偵察,最後法官判定大老板無罪,並且一並把這個女人多年的惡行掀了出來,墨子軒、墨子昂兄弟沒了臉,這才消停了一些。”
……
“但是從那以後,大老板對暗算、皮帶這幾樣東西,變得特別的恐懼,而且還會莫名其妙的過敏,一過敏,就會非常的危險,還會呼吸窒息——”
……
安雅坐在沙發裏,一直緩緩的、沉沉的和安雅講著,講了一個多小時。
聽完整個故事的時候,安雅額前的汗珠幾乎是嘩嘩直墜的,她沒有辦法想象,一個繼母,竟然可以惡毒到這種地步。
到最後,
連兒子的身體她都想占,還給自己的兒子下藥。
雖然這個兒子和她沒有任何的血緣關係,這個女人,她不是瘋了,她是變態,徹底的扭曲變態了。
怪不得,
安雅來回的踱步,心裏有些複雜。
怪不得墨靳天的情緒變得如此暴動,怪不得他會突然間臉色煞白,會過敏,會出事,會一頭栽下來。
原來,
是因為他想起了當年的故事,整個情緒發生了變化,徹底的想要反抗起來。
所以,
他在告訴自己,如果不反抗,就要死,就無法活下去,一定不能讓那個女人得逞。
全身冰冷間,
安雅突然間覺得,她和墨靳天的那個繼母,真的是沒有任何的區別啊。
安在熙站了起來,雙眼有些痛意的望著安雅,走到她的在前,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
“大老板,並不是你想的那樣冷血、無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