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筠姑姑,原是玉書公主,是父皇的親妹妹,從小百般寵愛,但卻沒有一絲公主的矯情,卻難得大方得體,寬容溫和。”
“隻是當年迦南黎王來帝都為太後賀壽,初見玉書公主,驚為天人,上了十三道請婚折子,當時的黎王位高權重,手握重兵,而他本人也是英俊瀟灑,兩人倒是天造地設。”
“父皇當時剛剛登基,為了鞏固皇權,逼著姑姑駕到了迦南成了黎王妃。”易絕說到這裏的時候,嘴角掛著笑容,就好像那雪山初融滑下來的冰雪一般純真。他為自己倒了一杯酒揚起脖子有些豪邁的一飲而盡。
“這黎王對我姑姑真的是無微不至,姑姑也被他誠心所動兩個人琴瑟和鳴實在是讓人羨慕,隻是之後父皇欲出兵他國便讓黎王就近派兵,沒想到黎王死在了戰場上。”
“可憐姑姑正當妙齡便要守寡,那個時候姑姑已然有了黎王的骨肉,可是父皇卻不想有人繼承黎王之位想要收回他的兵權。”
易絕的唇邊蕩起了冷笑,這樣的轉變讓顧霜煙剛剛有些熏染的醉意也忽然冰冷了下來,看著他仿佛如墜深淵。
“父皇便狠下心來,親手殺了那個孩子!之後就將我姑姑接回帝都,對於我姑姑自然是十分的愧疚,我姑姑一時想不開想要追隨黎王而去,被我母妃救回,自此之後她便遠離皇城在這裏開了這間酒樓,以此度日。”
“並且改名換姓為黎筱,在不承認自己是玉書公主了。”
易絕飲盡了杯中的最後一滴酒,有些微醉,輕佻的看著顧霜煙的眼神,倒是讓昂她有些害羞,隻不過那種赤裸裸的樣子,倒像是平時易絕,不在那樣的一本正經,返璞歸真回歸了本我的易絕。
“怎麼不說話,是因為黎筱姑姑的故事若有所思的,這都是些陳穀子爛芝麻的事兒了,煙兒也不必太傷心。”看著顧霜煙有些難過的眼神,倒是先開口安慰著顧霜煙,伸出一隻手指在顧霜煙的臉蛋上輕輕的剮蹭,感受上麵那種細膩的皮膚,倒是十分的愜意。
“黎筱姑姑是恨死了父皇了吧,不然也不會故意在這裏開一間酒館,整日這般忘情而醉。”
黎筱還在忙活著,她的一天都在漸漸的用自己釀造的美酒來麻醉她的精神,隻有這樣她才會忘記了那紅花的苦澀味道。
隻是她永遠永遠都無法在原諒最疼愛她的皇兄,因為那個男人為了皇權已全然忘記了她的妹妹這份親情的存在。
“她若是不恨父皇便隻能恨自己了,皇家皇權皇位,但凡是沾惹上一星半點關於皇字的便如同一個深淵恐怖驚悚。”
“稍一不注意,就是跌落萬丈深淵,回頭的時候還會發現,那個推你下去的人竟是你的至親骨肉。”
“煙兒,我最痛苦的事情,莫過於生在皇家,沒有你那般溫和真誠的兄長,一個安穩和諧的家庭,那真是求而不得……”顧霜煙拉著易絕的手,摸著他有些憔悴的臉龐,這個地方撐起一扇小窗,剛剛好可以看到外麵燈火通明的場景,倒也算不上多麼熱鬧,但是顧霜煙卻靠在了易絕的肩膀上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但是卻一直喝著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