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聲音冰冷而又悲憫。“兒啊,這是娘教給你的第一課,犯我者,必誅之!”
初夏的微風中總是帶著絲絲熱氣,像個撩人心智的妖精,讓人為之神魂顛倒。
城郊官道上緩緩前行的馬車卻再次被迫停了下來,車外,站著數十位蒙麵黑衣人。
車夫吞了吞口水,聲音不由得有些發顫。“夫……夫人……又有殺手……”
這一路上已經不知道是第多少次了,若不是早早收了定金要將這對母子送回家去,車夫真想立馬留下馬車跑回家,這一不小心就沒命的生意他可不想做。
“都說了不要叫夫人,本小姐還沒成婚呢。”女子似乎打了個嗬欠,暗啞的聲音中帶著幾許初醒的慵懶。
車夫不由得側身看向車帷內,麵容精致的女子坐在車內的錦繡團墊上,一頭烏絲斜綰成倭墮髻,斜插著丹朱含芳簪,整個人看上去懶懶的。
她順著窗戶縫隙看了會兒外麵的人,似有些厭倦的放下簾子。伸手撫了撫懷中熟睡的孩童,輕聲道:“樂樂,快起來,又有得玩了。”
男孩直起身子來,約莫五六歲的孩童有著一張圓圓的包子臉,大大的猶如葡萄般的眼睛裏透出初醒的懵懂和迷茫。“娘親?”
“乖。”
池玉站在馬車的前緣,朝著黑衣人吹了吹口哨。
“喲,今兒個不直接開打了,你們主子有什麼話想要捎給我?”
那些黑衣人雖然顯得氣勢洶洶,在看到池玉後,明顯焉了不少。
他們相互對視了一眼後一人滿是警戒地開口道:“你若束手就擒,主子必以賓客之儀帶你,若是反抗,便莫怪我們不客氣了。”
其中幾人的手卻在暗自動作著,姿勢變幻莫測,讓人看得有些眼花繚亂。
“說的好像你們什麼時候客氣過一樣。”池玉不屑地嗤笑一聲,指間的細針也在同一時間毫不客氣地射向那幾個黑衣人。
幾人瞬間被刺中,仿若被點了穴道一般動彈不得。
而原本藏在他們袖中的毒蛇也倏地掉落在地上,彈動了幾下便再也動彈不得。
剩下的幾人見此不由得沉下臉來,提刀便衝向池玉。
而池玉卻分文未動,冷眼看著他們離自己越來越近,手指不自覺地摸了摸袖中的碧綠鐲子,嘴角帶著幾分若有若無的譏笑。
見此,車夫不由得嚇得癱坐在車沿邊上。正在他要失聲尖叫的時候,那幾個黑衣人卻突然大叫一聲,手上的刀全都掉落到了地上。
手腕上血淋淋的,但若要仔細看的話,還能看到一些黑色的正在蠕動的小蟲子。
“膽敢用刀指著我娘親,”樂樂清脆的聲音從車夫的背後傳來,那雙與池玉神似的微微上挑的眸子眯了眯。“殺了你們哦~”
他看到他們手腕上鼓起的東西了,想來是蠱毒,池玉定是也看到了吧。
池玉彎下腰來,揉了揉樂樂的頭,笑眯眯地說道:“乖兒子,今天清醒的挺晚的嘛。”
“我夢到正在吃烤鴨呢,差一點就能吃到了。”樂樂眨巴眨巴眼睛,那模樣頗為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