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年春天的時候,柳樹已經泛綠,而池玉依舊躺在床上如同睡著一般的沉靜,而易絕早已瘦的隻剩下一把骨頭,讓人看著心疼。

池玉感覺自己感覺自己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中有著許多個不屬於她的人生,還有她此生最愛的男人。

睜開閉了大半年的眼睛,光亮刺的眼睛有些酸疼,很長很長的時間才適應了光的存在。

動了動有些酸軟的四肢,猶如一個上鏽的機器一般慢慢的褪去表麵的鏽跡斑斑慢慢的運作了起來。

屋內很是簡譜,雖然小,但卻有很多的東西,一張床,一張桌椅,甚至還有一個小巧的書櫃,一時間顧霜煙倒是分不清自己身在哪裏。

慢慢的挪動腳步,嚐試著控製僵硬的雙腿向門口走去。

這是一方小院,小巧精致,院中的大樹下放著一個軟塌,上麵的人兒正在沉沉的睡著,就連她挪到跟前都沒有察覺。

熟悉卻有些陌生的麵容硬生生的闖進了她的眼裏,黑衣白發,瘦骨嶙峋,如果不是那年輕的容顏或許會被人認為是即將油盡燈枯的老人。

不知道什麼時候流水蔓延了雙眼,一滴一滴的低落在了他的臉上。

慢慢的睜開那雙沒有神采的眼睛,入目的是那個朝思暮想的她。

“煙兒?”或許因為長久不說話,聲音有些嘶啞,卻讓顧霜煙的眼睛徹底被眼淚占據。

“絕,我回來了。”哽咽著撲進他的懷裏,依舊是熟悉的味道。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易絕看著她的麵容久久不能平靜,當年的失憶他已經查明白了,那是東臨西一個求而不得的玩笑,卻因此差點害的他們天人永隔。

“你都瘦了,怎麼不好好的照顧自己,明知道我會心疼。”摸著隻剩下骨頭的肌膚,眼中的淚水如同流不盡一般競相而出。

“就因為知道你會心疼,不心疼的話又怎麼會醒過來的。”

擁著懷中那柔軟的嬌軀,心中是失而複得的喜悅。

“瘦成這般也就罷了,可是這白發卻再也回不去了。”

除了心酸,心疼,歉疚,她已經沒有了別的情緒,心中是濃濃的自責,如果不自負的嚐了那杯茶,是不是一切都會不一樣呢。

“不要自責,或許這就是屬於我們的磨難,時間夠了方可雲開日明。”

易絕輕撫著佳人的後背安撫著,心中卻已沒有了後悔。

短短一個月的時間如同白駒過隙,這期間唯一得到的消息便是池家老祖宗病逝,說不傷心是假的,但是終究是路人比不上愛人。

或許是他們的不離不棄感動了上蒼,冷兒也在不久之後醒了過了,說出了那個讓她痛恨終生的選擇。

原來池家並非慕容家的旁係,隻是取而代之的陰險小人罷了。

慕容冷才是他們要找的人,池景軒隻是貪圖著慕容家的財富,並不知道慕容家真正的秘密。

就在他們打算動身去池家的時候,池家卻在前一夜被人滅門,隻剩下去寺廟上香的池珍一人,不由得讓他們懷疑,池家是否是有更大的秘密值得人掩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