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審視了一下懷裏的女人,柔弱無骨,筋脈盡廢,容貌奇醜,如果不是一雙眼睛明亮有神還真看不出她有什麼起眼地方。

從死人堆裏爬出來的人,一定不簡單,有趣!

殊不知這個女人就是夢中那個讓他一想起就會心痛的背影。

那幾個俘虜聞聽,紛紛爭奪佩刀,展開殊死搏鬥的殺戮,誰都想爭當那唯一能活命的人,血光飛舞,最後隻剩下了最後一人。

獲勝者正感覺開心,耀武揚威的舉起雙手展示自己成為最幸運的,誰知身後一個人猛的爬起,那人從背部到前胸刺穿著利刃,這麼一抱,兩個人就穿在了一起……

易絕眼看著這場殊死搏鬥,滿意的看了一眼顧霜煙。

這一次遊戲,根本就沒有獲勝者!

“從今以後,你就留在本王的身邊!”易絕帶著她飛身上馬,策馬揚鞭出了這軍ji

營帳,不知怎麼的,他摟緊了她,而懷裏的弱小女人在安穩下來終於繃不住精神,癡癡看著他的時候昏了過去。

這一昏迷,對於顧霜煙來說不算久,但是等醒來,卻發現自己身處異地,被人告知足足昏迷了六個月之久,而身上的傷疤也好了大半。

聽伺候她的婢女無殤說她所處地方是易絕的府邸,而大夫今天似乎又說她身上的傷雖然好了,但是還有些問題……

正想著,易絕一襲白袍,俊雅款款,眉目緊皺,表情凝重的從外麵走了進來,然後沉默片刻說道:“姑娘可想重新好起來?”

顧霜煙看著易絕望向他時那陌生的眸子心中一疼,他真的把她忘記了嗎?

“當然。”顧霜煙強忍心痛,幽幽的說出口。

“大夫說……若想重新走路,筋脈重續,就得斷骨,但是把握並不是很大!”易絕緩緩的說著,似乎害怕嚇到她。

眼前的人雖然容顏毀壞得看不出表情,可那雙眸子堅定,他著實不忍心將她最後的堅強瓦解掉。

“那就斷骨重續!”

易絕驚訝,究竟是怎樣的決心可以令她這般鑄錠,於是又耐心的勸道:“姑娘可知道何為斷骨重續?”

“我知道,就是把每根受傷的骨頭一節一節的敲斷,然後再重新續上,古往今來,無一人能接受得了這種類似酷刑的醫治,更沒有人被治好過!”沉默片刻,顧霜煙眼裏翻湧恨意,笑著將目光對向易絕:“但是我寧願粉身碎骨,也不願意這般宛如螻蟻的活著!”

“姑娘這般選擇,那我就叫人去安排……你若好不了,本王既然救了你就不會坐視不管,以後我就是你後半生的依靠。若是你好了,那更好。”易絕用那種看不出溫度的眼神看著顧霜煙,語氣輕緩,似乎有些許不舍:“那麼我就便可著人送姑娘回定名。”

“回定名?”顧霜煙冷笑一聲,然後語氣驟然冰冷,似乎是叮囑一般,言語鏗鏘有力:“絕王,我此生隻有光彩的活著才能回去!我要讓那些人付出血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