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說了，想來你也知道我別無選擇，所作所為也隻不過是想讓易絕更快成長為我需要的樣子……”顧霜煙有氣無力的回道，一股不曾有過的挫敗感深深包裹著她的全部。
童仟啊童仟，你可真不愧是能被易絕信賴的人！逼得她認輸還不算，還得逼得她不得不戳破自己的小心思，幸虧唯友，若是為敵，簡直無法想象！
“確實，現在的絕王成長的空間還很大，這一點，我和你的看法是相同的，也同樣希望他能夠早日強大。”童仟卻不以為意，不鹹不淡的開著口。或者說，留給顧霜煙最後的尊嚴。
“但是，一個人的心性從很難改變的，絕王天性如此，我們能做的也隻有讓他自己去認識到不足和弊端，其他的，你以為我就沒有想過沒有試過麼。”說著，眼角處迅速劃過一絲苦澀。
他的絕王啊，可是固執的很呢。
“能告訴我，既然如此，你為什麼還留在他的身邊麼？”好似魔法般，聽了童仟的話，顧霜煙忽然覺得沒那麼難受了，不過卻對童仟產生了極大的興趣。
亦或者，從來就有很大的興趣。
這樣一個才智兼備又深有遠見的人，注定大有作為，不管是成為誰的謀士，都定是一人之下的存在。這樣的人，總不能說因為好玩因為有挑戰性才選擇了易絕，畢竟，一旦輸了，失去的可不隻是一條命。
“為什麼呢？”童仟不禁喃喃重複著，逐漸遠去的目光裏，絲絲溫情湧現。
那是個很遠、很遠的故事了呢……
“你問我為什麼還留在他的身邊，說實話，我自己有時候也覺得納悶，不過今日這麼一說，我想，可能是在他身上，我看到了我說期望卻又不願麵對且不能擁有的東西，而我，又恰好想去守護罷了。”
一番雜亂無章的敘說後，童仟怔怔神，似是不願意再說下去。
期望又不願麵對且不能擁有的東西麼……
顧霜煙忍不住默念，馬上便想到了那是怎樣的存在，可隨即卻是一陣苦澀，好巧，那也是她不會再擁有的了。
“好了我知道了，你放心，今後，我大概也將同你一樣，因為相比你，我更加沒有退路。”如流水般清亮，如磐石般堅定。
童仟聞言，不動聲色的朝著顧霜煙望去，晦澀的眼中，一份關於理解的欣慰，一份對於相知的動容。
“相信我，絕王他一定不會辜負我們期望的！”他輕聲道，既是對對顧霜煙說，也是對自己說。
顧霜煙亦是好似心石落地般痛快一笑，頗為灑脫道，“也隻能如此了！”而後猝不及防的回望過去，剛巧對上童仟的雙眼。
一時間，仿佛整個世界都安靜了下來。
易絕在發呆，且已經發了足足一個時辰。
就那麼直勾勾的望著遠處，從天色微亮到日出山頭，好似一尊栩栩如生的石像，沒有動作，沒有表情。
反正，等到顧霜煙醒來的時候，看到的還是這個樣子。隻是看到歸看到，經過昨夜和童仟的一番談話，她已經知道，有些事情，隻能讓易絕自己去琢磨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