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也別說,走一個先!”
易絕苦笑,隨即微微側頭,看著一身藍衣的童仟,遞上一瓶未開封的酒。
童仟也沒說話,接過酒,仰頭幹了一大半,才就勢緩緩坐在易絕身旁,方才緊繃的臉上,驟然咧出一絲笑意,卻滿是無奈。
“我今日那般,你莫要在意了才好。”
“不會,怎麼會呢,是我不該才是。”不該帶著李媚上門,更不該由著李媚和顧霜煙較勁兒。可他發誓,那一刻他隻是想看看顧霜煙的心裏是不是也有他。
又或是想要確定那一直盤旋在心頭的感覺。
“那你打算就這麼放棄煙兒、當作什麼事也不曾發生過麼?”
如果是那樣,如果真是那樣,那麼他也隻能說聲抱歉,不單單是為了顧霜煙,而是沒了顧霜煙的易絕,必將不值一提。
寅時,燈火皆滅,人聲寂寥,一天之中,也就隻有這個時候最為安靜。
走在無人的大街上,饒是已經一再告訴自己不要去想,可易絕的腦海中還是不由浮現出之前童仟說過的話。
他說,“如果你決意站在你的未婚妻那邊,那就和煙兒說清楚,她肯定不會阻止你,但也不一定會祝福你,不過早一天說清楚,煙兒也就可以早一天重新製定自己的計劃。”
他說,“可如果你的選擇是煙兒,那就從今以後和你的未婚妻保持距離,你可以為她當牛做馬來還當初欠下的債,但絕不能含有一絲絲的同情和憐憫,煙兒太聰明,也太敏感。”
他還說,“如果你目前做不出選擇,那就暫且兩個都放下,畢竟生活不隻有兒女情長,我們跟著你也不是為了看你將來會娶誰為妻。”
嗬嗬,他又何嚐不明白這些,隻是更多時候偏偏不想又不能。他不想負了顧霜煙,卻又不能負了李媚兒。
可悲!
卯時,第一縷陽光不出意外的灑下,盡管還是青白色,但打破黑暗的光明從來都是人們心中溫暖和希望的存在。
沐浴在逐漸溫暖的陽光下,易絕的心也好似突然放空了一般,仰頭,微笑,低頭,繼續前行。
也許有的時候,迷路隻是一瞬間,當你清楚的意識到自己的內心之後,選擇亦是眨眼。
就在剛剛,麵對陽光的一刻,對於不想還是不能,易絕忽然就做出了選擇,而且異常決絕的、果斷的。
生活已經如此艱難,他不想再被無形的壓力所束縛,不願再被曾經的情意套上厚重的枷鎖,正如童仟所說,那些曾經欠下的債,隻有別的方式去償還,可一輩子太短,遇到對得多太不容易。
隻不過眼下,相對更重要的是如何鞏固自己的地位,如何盡快強大自己的能力,如何朝著顧霜煙的目標更進一步!
金鑾殿上,文武百官一如既往的彙報著無關痛癢的情況,戰國皇帝亦是裝聾作啞,空走形式,全然不把國家大事放在心上,看的易絕不禁連連哀歎,也許就是因為有這樣的皇帝,才會有這樣的臣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