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卻驀地笑了起來,仿佛根本不在意自己的傷勢,隻因為她的到來,就足夠開心了。他朝她的方向伸出了一隻手。
花阡陌沒有動。
他這才微微蹙了眉:“為什麼不過來?我看不見了,連你都嫌棄我了麼?”
他的表情竟是少有的落寞,甚至還帶了點委屈的味道,和平日的他大不相同,讓她緊緊捂住唇,淚如泉湧。
一直以來,他都是那樣完美的人,完美得就像一塊無暇的美玉,沒有任何瑕疵,隻能仰望,不可接近。因為太過遙遠,她抗拒著他的靠近,卻也不得不承認,自己是如何眷戀著那樣的他。
可是如今,美玉卻硬生生碎了,出現了幾道難看的裂痕,不複當初的光彩奪人。
“……沒有。”怎麼會。
她走了過去,伸手去拉他的手。他立刻緊緊回握住她,用力得仿佛仿佛從此都不願放開。一滴水落在他手上,他微微蹙眉,另一隻手試探著伸過來,撫上她的臉。碰到一片潮濕,他低道:“你哭了?”
“沒、沒有。”
她的聲音明明帶著顫抖和哭腔,他伸手將她擁入懷中。她並沒有反抗,讓他心情莫名的好,低聲安慰她:“沒事的,別擔心,我即便眼睛看不見,也能通過其它去‘看’,並不會就此成為一個廢人的。”
她沒有回答,搖頭,隻是搖頭,也隻能搖頭。
於是他繼續道:“如今我變成這個樣子,婉辭說她不會嫁我了,我估計也沒有什麼武林世家的女子會肯嫁我了,那麼……你……”
他的聲音有些低,仿佛沒有什麼底氣的樣子,小心翼翼的語氣讓她心碎,甚至透著分乞求,顯得有些可憐。他試探著問她:“……你願意陪著我麼?”
她淚水流的更凶了,泣不成聲,顫抖的聲音隻能擠出一個字作為回答。
“……嗯。”
他卻笑了,無比開心愉悅的。他將手臂收緊,更用力的抱住她,低頭吻上她的臉頰,一點點吻幹那湧出的淚水,然後,漸漸的吻上她的唇。
吻漸深,漸漸的紊亂了兩人的呼吸。
什麼都仿佛都不重要了,隻有身邊的人,唇邊的唇,是存在於這世間的唯一意義。隻有他,也隻能是他。明明清楚應當遠離,卻不由自主越靠越近,就像飛蛾撲火一般。他就是株帶毒的罌粟,一直在用致命的溫柔誘惑她,將她留下來,將她蠱惑,從此再也離不開。
唇舌糾纏的間隙,二人呼吸都變得有些急促,他柔聲問她:“嫁給我好不好?”
她想不起自己是如何回答的。可能他根本就沒有等她回答,又或者是他已經明白了她的答案。因為他的唇又一次覆了上來,帶走她最後的清醒和神思。
風少俠說他不用眼睛也能看見,他身體力行的向她證明了他沒有撒謊。
他無比精確的將她抱了起來,放在床上。在吻著她的同時,還能分出手去摸索著解開她的衣帶。可能是因為盲目的緣故,這樣的動作時,他的手觸及的地方難免有意無意多了些,停留的時間也難免久了些,那些動作仿佛在她身上點燃一把把的火,讓她本就渙散的理智蒸發得連渣都不剩。
可是,出了名正人君子的風易淩少俠會做這種趁機揩油的卑鄙事麼?
花阡陌恍恍惚惚想著。他的動作是如此的大膽,毫不猶豫,毫無顧忌,跟平日裏刻板守禮溫善無害的他完全不同。不知為什麼,她覺得他的心情似乎很好的樣子,並沒有分毫因為眼睛問題而失落的味道。他就像隻溫順的兔子陡然邊成一頭狼,要將她拆吃入腹。
衣襟被拉開,肩頭的涼意讓她猛地警醒過來,伸手推開還埋首在她頸脖間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