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瘋跑著,瘋跑著離開了我生活了17年的happyhouse。
我多麼希望憑借著此時最刺骨的寒風將前一分鍾所發生的所有事通通忘掉,
或者此時此刻隻是一場夢境,隻要夢醒了,一切是不是又回到正常的生活中…
可是我錯了,我感覺到了凜冽的狂風吹著沾滿淚水的臉頰上竟是硬生生的疼痛,但是這卻遠遠比不上心髒的抽搐感…
在這個寒冷交加的晚上,全世界的人們都應在燈火通明的地方與家人溫溫暖暖,其樂融融,團團圓圓,開開心心的聚集在一起,
唯獨我,隻能坐在被廖剩無幾的路燈映射出微微餘光的街道邊上,而陪伴我的,隻有隱隱約約的影子…
我拿出了手機,查找著可以出來陪伴我的朋友,索性地撥通了垣忻的電話,
“垣忻,你能不能…”我的嘴唇開始打著哆嗦。
“喂,萌萌,怎麼了,你等一下啊,爸,你看媽包的餃子合我包的哪個更好一些?”垣忻好像很開心的樣子。
我“啪”的一下阻斷了我和垣忻的通話,我低著頭,終於撕心裂肺的哭出了聲音。
是啊,任何一個朋友都在與自己的親人分享著快樂,又有誰會來聽我演唱這首“分離之歌”呢。
我打了車,直奔哈爾維斯酒吧,這個酒吧是我們幾個人最喜歡的,因為它屬於商務酒吧,所以及其的安靜,而且屋內的燈光是金色的,讓人的心有一股股暖流通過。
“喲,萌萌,今天就你一個人過來了。”夏哥是這間酒吧的老板,是錦榮的朋友。
“夏哥,給我來五瓶啤酒。”我找了一個角落坐了下來。
夏哥也跟了過來,“大年三十晚上,不回家,跑這喝酒來,怎麼回事呀?”
“心煩。”我淡淡的說。
等著酒的時間。打量著今晚的顧客,的確是沒多少,加上我總共不超過10個人,
在我旁邊的兩個女人抽著煙,喝著酒,訴說著各自的愛恨情仇,
但我覺得她們不是最落魄的,至少還有人陪,而我,隻有自己。
不過,抽煙真的能驅除心痛嗎?其實垣忻他們全都會抽煙,隻有我和陳傾不會,因為在我的眼裏,抽煙確實不是一個女孩子應有的做為,但現在,我否認了,我豁出去了,我也開始試著學習。
服務員將酒送了過來,而且還贈送了一個大果盤,我當然知道這是夏哥的意思。
“幫我謝謝夏哥,還有,給我來包煙。”我隨手將紅色支票遞給了他。
“給。女士香煙,萬寶路。”夏哥親自送了過來。
我微笑著說謝謝,夏哥隻不過是比我們大三歲,就像哥哥一樣照顧著我們,我想此時的他也應該看得出我內心的苦。
我點了顆煙,將啤酒放到了桌子邊上,開始品嚐香煙的味道…
我吸了一口,濃濃的煙味進入了我的鼻腔,嗆的我喘不過氣來,一直咳嗽個沒完。我吃了一口水果緩解一下,繼續著剛才的動作。
也許是因為我不會將煙氣吐出來,一直咳嗽,兩個眼睛也流出了眼淚,加上心痛,沒心沒肺的趴在桌子上大哭。
我把手機又拿了出來,我隨便地撥出了一個號碼,可我不知,這個隨便就真正的改變了一切。
“喲,熙萌小朋友,新年快樂,是不是想我了。”好聽又悅耳的男性聲音出現在我的耳朵裏。
熙萌小朋友…這個是夏梓豪對我的專屬稱呼,原來是他。
“你在幹嘛。”我喝著啤酒問他。
“當然…是跟美女在一起了。”夏梓豪笑著說。
“那我還打擾到您了,太對不起了。”我靠在椅子上。
“喂,大年晚上你說我在幹嘛,當然跟家人吃著年夜飯,看無聊的春節聯歡晚會,夷,你在幹什麼。”夏梓豪回到了平常的聲音。
普普通通的一句話,卻又讓我失聲大哭,我用手捂著嘴巴,盡量不要讓夏梓豪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