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金碧輝煌的延華殿中,李妃與韓良並肩而坐,今日看來他很是高興,昨日連夜部署了瘟疫的事,差不多在等幾日就可以看到成效,不過看他胸有成竹的摸樣,多半是沒有問題。
李妃雙頰暈紅,可以看得出來是胭脂的效果,略顯得她有些中氣不足,雙眉皺皺,神色有些不自在,有些不舒暢,她半靠在軟墊上,一隻手揉在太陽穴。
她頭上僅僅倭墮髻斜插碧玉龍鳳釵,也覺得沉重,身著白色牡丹煙羅軟紗,逶迤白色拖地煙籠梅花百水裙,內務府全挑的是輕盈的料子為她製裁衣裳,她依然老是力不從心。
韓良瞧見她不適,便問道:“怎麼了?”
翠屏取來梳子,輕輕柔柔的梳著她的頭皮,緊繃的神經才可以得到稍稍的緩解,翠屏邊做邊說:“主子從小就怕冷,一到冬日就會頭疼。賴太醫說主子懷有龍裔做好不用藥,奴婢就想著梳梳頭,讓主子不再那麼難受。”
韓良聽後,拉著李妃的手放在手心裏,說道:“手也這樣冰冷。”
李妃長長的睫毛微微地顫動著,好不容易扯出一個微笑說道:“老毛病了,皇上不必上心。”
“前幾月見你氣色還好,這麼這些天這樣虛弱.”韓良見她身材雖然日漸的豐腴起來,但臉色上毫無氣血,說話也是有氣無力的。
李妃見他這樣溫暖的話語關心,眼角泛起漣漪笑笑的說著:“太醫說過了,這幾月孩子長的快,營養也比往常需求的多了。”
韓良雙唇笑意逐漸開來,說著:“胃口,可還好?朕囑咐過禦膳房是按你的胃口做。”
李妃這與皇上說這話,比平日一人的時候已經精神太多了,她幸福的笑道:“皇上這樣對臣妾上心,真是受寵若驚了。”
韓良拍拍她的手,將她的手握的牢牢的來給予她溫暖,儒雅的一笑說:“這是理所應當的。”
“臣妾,給皇上,姐姐,請安。”兩人正聊著歡,就見洛川進來問安道,嫋嫋婷婷地站在了一旁含笑看著二人。
“賜坐。”李妃喚著說道,小宮女知禮的端著凳子而來,洛川坐在下側,看著翠屏不停的為李妃一梳子一梳子的穿梭在三千墨發之中,力度均勻的刮在頭皮上。
洛川看著翠屏的樣子,重點不是在梳子上而是一旁的桂花油,因為翠屏每次梳一下,就要抹點桂花油在上,可桂花油是沒有問題的,問題到底是出在什麼地方。
李妃見洛川目不轉睛的盯著自己,問道:“妹妹,為何這樣看著本宮?”
洛川醒過神來,支吾著說:“妹妹見姐姐的梳頭的梳子很新穎呢。”
“這隻梳子也不知是誰送的賀禮,主子是襄州人,梳子上的梅花雕痕也是襄州獨有的手法,所以主子很是喜愛。”翠屏緩緩的說著,也不忘手裏不停的忙活著。
“襄州的雕刻聞名天下。”韓良唇角掛著淺淺的笑意看著二人說道。
“襄州的雕刻雖是盛名遠揚,主要是木材選的好。”李妃漸漸的解釋道,“上好的材料才可以雕出精致的紋飾。”
“臣妾也有一個襄州的飾盒,很是精美,可是未帶進宮中來。”洛川說著,眸中稍有些失落的神情。
韓良見洛川有些喪氣,朗朗的開口道:“不就是一個襄州的首飾盒嗎?等會朕命人送過來。”
洛川心底很是高興,要想知道襄州的雕刻一件物品,經過無數道的工序,差不多一年才會製作出一件,真的欣喜的不再過了,洛川燦爛的一笑說:“那臣妾,謝過皇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