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這個。”慧婕妤停頓了一下,又連連說著:“也多虧太後在旁相助!”
太後眸中精光一閃,這個慧婕妤也越來越圓滑了。“哦?”一聲兒不再說話。此刻屋中安靜倒是讓人不安了。慧婕妤一雙小粉拳藏在袖中,緊張的手心直冒汗,抬起頭來正對手太後嚴厲的目光,不得已逼得低下了頭。
此刻慧婕妤不敢在妄言什麼,連一根手指頭都不敢動一下。淺淺的呼吸,咽了咽口水,這個太後難道發現自己有些不對了?睫毛忽閃忽閃都瞄了瞄太後,又卻低頭心底咕咚咕咚瞎琢磨著。
太後似乎發覺了慧婕妤的有些不對,故意咳嗽了一聲而,清清嗓子說道:“哀家看時候也不早了。”
聽到此話慧婕妤心底總算是鬆了一口氣,連忙跪安說道:“那嬪妾就不打擾太後休息。”
見慧婕妤欲離去,故意話鋒一轉:“就這麼想從哀家身邊離開嗎?”
“嬪妾惶恐,莫蘭不敢,太後對莫蘭的恩德,莫蘭一直謹記於心,怎麼會離開太後!”慧婕妤被太後這一嚇,噗通跪在地上,慌慌忙忙的解釋說道。
太後瞧見慧婕妤有些顫抖的雙腿,嘴角微微浮現一絲笑意,但很快消失了,鳳眼一挑,眉毛輕輕那麼一掀,悠悠道:“好了,哀家沒有什麼別的意思。看把你急的,快些起來吧。”
慧婕妤半信半疑的望了望太後,依然跪在原地不動,明眸似水又驚又怕的偷偷看著。
見慧婕妤如此,太後悠然自若的道:“不是說不打擾哀家休息嗎!那就快些跪安吧!”
“莫蘭今日有的一切,都是太後給的,太後是莫蘭的大恩人,沒有太後就沒有今日的莫蘭!”慧婕妤連連說著,生怕太後有什麼異樣對自己妄加揣測!
“你退下吧,哀家累了,若偲妃有什麼異樣,你如實來稟告就是!”太後揉了揉太陽穴,傾倒在側閉目休息,微仰的頭,白皙的頸項,坦然自若的神情,莫蘭似乎明白些什麼。
到了一聲兒“是!”慧婕妤悄悄的退下,走到門口時,阿喜一直在側等候著,見慧婕妤神色不對問道:“主子,咱們回去吧!”
慧婕妤走著走著,回頭看了一眼慈壽宮,整個皇宮最尊敬,最高貴的這個女人!她的心底到底在想什麼,口口聲聲說是為了偲妃好,口口聲聲說是提拔自己,為什麼這一切像是她布局好的一樣,被她牽著鼻子走。
而不能主宰自己的命運,就似乎從進宮那一日便不能主宰自己的人生一樣,她莫蘭隻是一個小小的妃嬪,何故有人真正關心在乎過,難道這就是家中人說的好日子?這就是進宮帶來的好日子!
而自己就是太後棋盤裏麵的一枚棋子,用她,隻是為了賭贏整盤棋局?而她正真的對手又是誰?
那瞬間,慧婕妤眼裏有什麼灼熱的東西急速在湧動,她遮遮掩掩的用手摸了摸,擔心被一旁的阿喜看見又到太後麵前去嚼舌根子。
宮裏的夜那麼黑,宮裏的人那麼冷漠。她好害怕,好害怕,怕像馮昭儀那樣死去,怕像先皇後那樣死去,怕像慕妃那樣淪為一個人見人罵的瘋子!
怕!自己這條小命說不定就這麼哪天丟在了太後的手裏。
“慧婕妤萬安!”突然身前一行黑夜人未打燈籠引路,就那麼突然出現,為首的韓夜行禮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