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因為你還有陌淩瀟做備胎?陌淩瀟……嗬嗬……童幽雪,你別傻了,你以為,你和我分開之後,就能成為他的女人嗎?我告訴你,陌淩瀟他還不如我,他接近你的目的根本不純粹!他那種人,不可能心甘情願為你遮風擋雨!看到你們在一起,可笑……真是可笑……”
童幽雪微微皺眉,她不明白,左沐陽到現在還揪著她和陌淩瀟的關係不放,有什麼意思。
“左沐陽,我希望,你能擺正心態。首先,我和陌淩瀟沒有關係。我和你分開之後,也不會輕易地選擇他。我和他根本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我更沒有心情在剛剛離婚之後,就考慮下一個結婚對象。其次,他接近我是否目的純粹,都與我無關。我們是同事,合作過後,或許隻是路人。請你不要混淆概念!”
左沐陽輕輕地搖頭,然後捧起手抹了把臉。很多話說不出,很多情緒無法表達。幸好,有酒精麻痹。原本暴跳的神經,因為這醉意而緩解了許多。
窗外,一陣車燈閃過,映在左沐陽的臉上,童幽雪也因此看到了左沐陽臉上那抹明顯的疲憊。想必,這幾天,他休息得一定不好。為了處理她和他留下的羅亂,他一定心力交瘁。
“希望如此。”
“小雪,或許,我現在已經沒有資格說這樣的話。但是我還是想要提醒你,離陌淩瀟遠一點,他,不適合你。”
許久,左沐陽才深沉地說。
他沉重地看著童幽雪,漆黑的眸子裏,滿滿的都是複雜的情緒。
童幽雪被他看得很不舒服,她的身子動了動,氣場頓時弱了許多。沒辦法,隻能退後,坐在床上,以此掩飾自己可恥的懦弱。
“至於你與我……小雪,三年,我們都堅持了下來。我希望你能先考慮一下我們兩家的局勢。童氏最近在競選下屆的商界代表,而淩遠,也正在為進駐國內做準備。與遠山的合作,還在收尾階段,雙方的股票情況,將決定很多。現在股票動蕩,會引起不小的麻煩。所以,這件事暫時不要公布,更不要讓爸爸知道。叔叔那邊,我會做工作,相信他也能夠理解童氏和淩遠的難處,不會亂做文章的。”
暫緩……
童幽雪的心,從高懸,頃刻間又被另一種情緒所取代。
她暫時,可以不用離開他了。可是,他們之間已經開始分明的界限,又因此而變得模糊。
相比之下,她更喜歡左沐陽立刻給她一個了斷,這樣死過一次,又得以重生的滋味,她覺得很難受。
“之後呢?”
她粉唇輕啟,尾音帶著輕微的顫抖。
看著他,她鼓起勇氣問:“那麼之後,你將如何處置我們的關係?左沐陽,既然你對我根本沒有任何感情,就不要做出讓我誤會的樣子。何必做出戀戀不舍的姿態,接著避重就輕?不如來個痛快,好讓我們能夠幹幹脆脆地說再見。一旦淩遠到了國內,你會放過我的家人,與童氏和平共處嗎?”
她不涉足商場,並非意味著她不知道,童氏和淩遠麵臨著怎樣的難題。淩遠進駐國內,就如同將刀刃送到了童氏的脖子上。如果對方是親人還好,可是,她和左沐陽的係帶一旦解除,這等於將他的父親推入虎口。
他不能這麼自私。
她更不允許左沐陽將這樣的危險,強加給爸爸身上。
“小雪,我,不知道。”
左沐陽看著她,猶豫地回答。
他是真的不知道,在公私之間,他無法抉擇。
注定要損傷一個,但是,他不想因此而犧牲童幽雪。
“不過,我答應給你補償,就一定會做到。你想要什麼,我都會答應你,隻要你提出來。”
這是他唯一能夠承諾給她的了。
倒在床上,蓋好被子。她背對著左沐陽躺了下來。房間裏,又陷入死一般的沉寂。平靜下來,童幽雪甚至可以聽到沙發上,左沐陽均勻的呼吸聲。
興致衝衝地回來,結果還是沒有任何結果。
不論是選舉,亦或是淩遠進駐國內,都不過是這幾月的事情了。
那分離的日子,也不會太遠了。
一想到,她和左沐陽分開之後,他會和蕭子桃生活在一起,童幽雪的眼淚,就忍不住滴落下來。
利用,他隻是在利用。
多少個日日夜夜,她都被噩夢驚醒。
她討厭這種數著天過日子的狀態,如果可以,她寧願被一下子了斷,也好過這種苦苦煎熬。
踩著虛無的腳步走下樓梯,張媽剛剛從廚房裏出來,手上還端著一碗湯羹。張媽是南方人,對煲湯很有研究。擔心他們昨晚睡不好,特地半夜下鍋,在砂鍋裏溫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