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說我爸爸見財起了賊心……”阮綿綿頓了頓,艱難的接著說:“可我爸爸那麼性格溫和,不會做那種事……
“你那年十歲。”
“恩,我爸爸一定是被人陷害的。”因為年紀太小,所以什麼都做不了,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把父親活活氣死。
這麼多年過去了,她永遠忘不掉父親過世,母親帶著她遠離家鄉的艱辛。
良久,韓天成的聲音幽幽的傳來:“你那時候才十歲,你確信你的判斷是正確的嗎?”
阮綿綿聲音篤定:“我確信。”
然後,兩人再沒有出聲說話。
可能是因為把心裏藏了多年的秘密傾吐而出的原因,阮綿綿躺在床上聞著身旁人好聞的氣息,沒多大會兒就睡了過去。
然而,韓天成卻在此時翻身下床,拿著手機走到離床最遠的窗前,撥通了一個電話。
阮綿綿醒過來的時候,房間裏空空蕩蕩的,窗戶是開著的,風從外麵吹進來,飄窗隨風動了起來,從床上坐了起來,赤腳踩在地板上,電話就響了起來。
是韓天成的電話,他細心的叮囑透過電話傳出來:“桌上的早餐估計有些涼了,放到微波爐裏麵熱了之後再吃。”
電話那頭有細微的類似於翻文件的聲音。
阮綿綿猜他是在辦公室裏麵,她走到餐桌前,果然就看見了韓天成給她準備的早餐,唇邊不自覺的溢出笑意,聲音裏帶著小小的雀躍:“哦,你在忙啊?”
另一頭靜默幾秒,才再度響起韓天成的聲音:“嗯,在上班。”
在上班啊,阮綿綿換了一隻手接電話,問了一個讓韓天成有些意外的問題:“你有沒有打算接手阮氏啊?”
另一頭細微的翻文件的聲音停了下來:“即便沒有阮氏,我養你也不成問題。”
“……”她才不是這個意思,她隻是好奇問問。
“你先忙吧,我掛了。”阮綿綿掛了電話還覺得心跳有點加速,她又不是沒手沒腳,誰稀罕他養啊,有病!
她又想到昨晚在公司發生的事,韓天成牽著她的手,被保鏢圍在中間,他麵色平靜,一臉堅定無懼的模樣。
她意識到,韓天成真的和普通的男人不一樣,他更自信,更睿智,沉穩得讓人不自覺的信任,他不隻一次表明過是想和她過一輩子。
現在想來,和韓天成過一生,好像也不是那麼讓人排斥的事,隻是,韓天成對她越好,越讓她有一種觸不到的錯覺。
他對她太好,細心周到,事無巨細,好得讓她覺得有些怪異。
還有尚未出院的張燁齊,又該怎麼辦呢?一邊想事情,一邊洗臉,一不小心就碰到了頭頂的傷,疼痛感讓她略微清醒。
她驀的想起來,好幾天沒去看張燁齊了。
……
吃過早餐,阮綿綿準備出門一趟,她對十歲那年的事都記得特別深刻。
事情發生之後,爸爸並沒有被立即抓走,他連夜去找了律師,是帶著她一起去的。
可是後來,爸爸去世之後,她就離開了S城,也不知道還能不能找到當年的律師,她隱約記得那個律師的住處和姓氏,能不能找到,也隻有試試看。
阮綿綿剛下車,就有電話響了起來,拿出手機一看,發現是夏夏打過來的。
“夏夏。”阮綿綿一邊接電話,一邊跟著模糊的記憶往巷子裏走。
夏夏的聲音有點小,還能聽到回音,應該是在茶水間打的電話:“你今天怎麼不不上班啊,陸敏敏那個小婊、子剛剛來溜達了一圈,我忙了一早上,現在才發現你沒來上班。”
“我啊……”阮綿綿頓住腳步,該怎麼解釋呢?
“還有那天,我們在酒吧,你怎麼就先走了,都不叫我一起!”夏夏的語氣裏帶著埋怨。
阮綿綿摸了摸頭上的傷:“那天就是突然覺得身體有些不舒服,就先走了,免得過後還要讓你送我回去。”
夏夏冷嗤了一聲:“借口。”
阮綿綿知道她不是真的生氣,也不在意:“我這幾天應該不會去上班了,我還有點事,回頭請你吃飯謝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