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綿綿定睛一看,是溫度計,她沒有去含溫度計,而是抬頭看他,眼神無比警惕:“你怎麼進來的?你哪兒 來的鑰匙?”
“怎麼跟審問犯人一樣?想報警?不過你可能沒那個力氣。”說完,韓天成就直接將溫度計塞進了她嘴裏,眉目自然,一點也不像是在強迫她。
的確,她現在渾身上下半點力氣都使不出來,能不能爬起來都是問題,更別說拿電話報警了。
她張嘴想吐出去,韓天成一下子冷下臉,聲音冰冷得沒有一絲溫度:“敢吐出來,我就直接敲碎了喂進去。”
混蛋!水銀會毒死人的!
韓天成的表情告訴她,他真的能說到做到。
阮綿綿憋著氣,張嘴將溫度計含在嘴裏,直挺挺的躺在床上一動不動。
韓天成看著她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樣子,眼底漫起微不可察的笑意,轉身去給她倒了杯水。
阮綿綿這才注意到他身上穿著的是……她的睡衣!
韓天成倒完水回來,看見的就是瞪大眼的阮綿綿,順著她的視線落在自己身上的格子睡衣,韓天成沒說話,臉都沒變一下,直接端著杯子走到床跟前,扶著她就要喂她喝水。
“不用。”阮綿綿將頭扭在一邊,不看他,韓天成的臉立刻的就沉了下來。
阮綿綿掙紮著重新躺回了床上,繼續說:“你走。”
她現在很虛弱,說話都覺得很費力氣,隻能兩個字兩個字 的說,韓天成的麵色微冷,將手裏的杯子放到一邊,單手強製性的將她扶了起來,也不管她怎麼掙紮。
一隻手繞過她的後勁從另一側的耳際伸到她下巴的位置,捏著她的下顎,另一隻空著的手端著水杯直接往她嘴裏灌水。
“你,晤……”阮綿綿沒力氣掙脫她,隻能被迫的喝著水,等到一杯水消失了大半,韓天成才好心的放過了她,還拿著毛巾擦了擦她唇邊的水漬。
阮綿綿被他強硬的灌了水,喉嚨好受了一點,但脾氣也上來了,並且,立刻的就炸了。
她一個翻身坐了起來,拿起枕頭就往他身上砸:“你他、媽有病就去吃藥,來我這裏發什麼瘋,因為騙了我所以夜不能寐嗎?你騙我一次救我一次,兩兩相抵!我們兩清!”
阮綿綿說完一大段話,像是費盡了力氣一般,靠在床頭,額上都是汗水。
韓天成臉色難看,但卻沒說話,他用力的將杯子放到床頭櫃上,冷眼看她:“我不來,你就準備死在家裏了。”
“我寧願死在家裏,也不想被你再救一次,人情債最難還。”阮綿綿直接朝他吼了回去。
韓天成原本就難看的臉色,變得更難看了,阮綿綿大喘著氣,說話太累人了,韓天成則是被氣的,不想說話。
房間裏安靜得隻剩下彼此的呼吸聲。
阮綿綿承認,說這話是有一絲賭氣的成分在裏麵,可是她控製不住自己,她不知道該把韓天成放在什麼位置來和他相處。
她擁有的東西太少,也極少奢求,心裏隻有最簡單的願望,他擅自闖入她的世界,然後再一點一點的對她好,體貼周到,潤無細無聲發,緩慢而又堅定的滲透她的生活,結果,這一切都是以騙她的,她甚至不知道他的目的是什麼。
良久,韓天成才再次開口:“我給你熬了粥,在廚房,自己能起來去吃嗎?”
阮綿綿將頭扭在一邊不看他,韓天成不再說話,像是耐心告罄一般,猛的站起身,開始換衣服。
阮綿綿閉上眼不看他,用被子將自己蓋嚴實,沒過多久,房間裏就安靜了下來,她從被子裏探出頭來的時候,就聽了關門聲,雖然很輕,但她還是聽見了。
她坐在床上自嘲的笑,果然以前的韓天成都是表象,他的耐心並不好,從前不過是裝的,又在床上躺了一會兒,她才恢複了一點力氣,下床去廚房。
鍋裏有粥,還是熱的,她朝窗外看了一眼,天剛蒙蒙亮,原來她睡了這麼久,昨天就淋了那麼一會兒的雨,沒想到就感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