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睡會兒吧,待會兒我叫你。”
雖然我嘴上說著要堅持等著,但是腦袋越來越重靠他在他肩上睡著了。不知過了多久,被爆竹劈裏啪啦的聲音驚醒,我迷迷糊糊地問他,“12點了嗎?”然後動了動脖子繼續靠在他肩上,“快到了。”他的聲音輕輕地。“到了要叫我。”我不知道自己有沒有睡著,那種感覺像是介乎沉睡與清醒之間。“錦瑟,新年快樂。”我聽見喻非在說話,我想回答他,想對他說新年快樂,但是太困了說不出話來。然後身體騰空而起,然後又輕輕地落在軟軟的床上。“生日快樂。”我想明天一定要早點起床,要對他說新年快樂,要一起去遊樂場。窗外爆竹聲不斷,熱鬧喧囂不絕於耳,臉蹭著柔軟的布料,像冬日的暖陽。
“懶蟲,該起床了。”
“嗯。”我伸個懶腰,覺得哪裏不對,跳下床從行李箱拿了姨媽巾就往廁所跑。阿西吧!真的來大姨媽了。不光小肚子疼,頭還暈,這可是大年初一啊!我的生日啊!說好的旅行沒了,連遊樂場也去不了了。
從廁所出來就直接倒在床上,“我不想去了。”然後拉過被子蓋好,“早飯也不想做了,你點外賣吧,我要睡覺。”
“怎麼了?”他摸摸我的額頭,“好像有點燙,是不是感冒了?”
我癟癟嘴,“大姨媽來了,不舒服。”過了一會兒,他拿來體溫計,“量下體溫。”
“說了就是大姨媽來了,量體溫幹什麼?”可能是生理期,莫名地煩躁。
“聽話,你額頭有點燙。”他的語氣帶著不可反抗的意味。
過了一會兒拿出體溫計,是真的發燒了,“收拾一下,我們去醫院。”我一下子來了脾氣,“我不去!我動都不想動。”痛經真的太難受了,別說出門了,我根本連動一下都不想。
喻非看著我,表情嚴肅,“為什麼不聽話?自己的身體都不愛護。”
他這樣子讓我有點陌生,我的語氣軟了下來,“以前生病也沒去醫院,吃點藥就好了。再說了,生理期真的不想動,太疼了。”說完這段話,肚子又一陣陣地疼,隻好蜷縮著。
他走開一陣,端了水杯過來,“來,先把藥吃了。”我怕他會生氣,隻好咽下苦澀的藥物。“我先睡一會兒。”我又倒了回去,但並沒有睡著,因為疼得難受,隻能閉上眼睛假裝疼痛可以減輕。
“喂,媽媽,嗯,吃過了……”喻非去了一邊打電話,我心裏有點失落,為什麼要現在打電話?為什麼不安慰我一下?我真的很疼。但是我已經說了要睡覺了,是不是生理期太多愁善感了?然後聽到他開門出去的聲音,去哪兒?為什麼不跟我說一聲呢?我更加沮喪了。
過了一會兒聽到開門的聲音,然後是塑料袋的響聲,可能是放下東西的聲音。“錦瑟。”他輕輕地拍拍我,“起來一下。”我睜開眼睛,“怎麼了?”他把痛經貼撕開遞給我,“把這個貼著會好一點。”我把它貼在小腹上,一股暖意湧上,感覺好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