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中,隻聽張浪狗入內道:“聖上,楊大人來了。”
海無影下意識的“嗯”了一聲,轉頭看去,楊複恭已經來到床前約三米處。
“參見陛下。”楊複恭行了個禮道。
“楊愛卿,免禮。”
“謝陛下。”
從楊複恭尖尖的聲音中,海無影聽出,楊複恭對自己這個皇帝並無絲毫恭敬之意。
不等床上的海無影發話,楊複恭便一屁股坐在了床前的一張胡凳上,似笑非笑道:“臣等齊聞皇上龍體康複,心中均自大悅,經朝中大臣推舉,臣代表各位同僚前來探視陛下,今見陛下氣色平和,臣甚感欣慰也。”
“有勞楊愛卿惦記,朕昏迷了十幾日,朝中之事辛苦楊愛卿及各位愛卿了。”
“臣蒙聖上厚愛,身居左神策中尉、六軍十二衛觀軍容使之職,又得陛下賜封,添為魏國公,自當鞠躬盡瘁,為陛下分憂解難。”
“恩,朕得愛卿之助,猶如如魚得水也。”海無影目無神采道,“楊愛卿,朝中近日有何大事嗎?”
“陛下放心,臣等自可應付。”
“是嗎?好。”海無影麵無表情道。或許是吞噬了李儇的記憶之故,性格平和的海無影似乎很快便融入了皇帝這個新角色中,此時見楊複恭言語之間盡顯囂張之色,心裏自是不快。
楊複恭老奸巨猾,當然看出李儇的臉色不佳,不過,楊複恭認為這是因為李儇身體虛弱所造成的,並沒有聯想到李儇心中的不滿,更加不會想到,床上躺著之人已經不再是從前的李儇了。
“陛下,臣受同僚相托,特向陛下請示,何日可以上朝?”
“上朝嘛?”海無影想了想道,“楊愛卿,朕已經痊愈,就定在明日上朝吧。”
“那好,陛下好生休息,臣告退。”
“楊愛卿,稍等。”海無影似乎想起什麼,叫道,“狗子。”
“奴才在。”
“朕問你,那匹烈馬馴服了嗎?”
“啊?”張浪狗愣了一下,沒想到李儇清醒後還在惦記著烈馬,遂道,“回聖上,還未馴服。”
海無影眉頭一皺道:“這麼多天還未馴服?”
“陛下,這幾天。。。。。。”
“不用說了。”海無影道,“楊愛卿,朕明日先去馴馬,朝會就改在後日吧。”
“是,陛下,臣遵旨。”
楊複恭一邊離去一邊暗自冷笑道:“這昏君也就如此了,狗改不了吃屎,難怪那田令孜可以在朝中橫行一時。不過這樣也好,今後我楊某人的好日子就能長久了。”
看著楊複恭離去的背影,海無影心裏同樣也在冷笑道,“楊複恭啊楊複恭,朕可不是那李儇了。”
第二天一早,海無影帶著張浪狗和石野豬再次來到了關押烈馬的馬羈。
“狗子,這匹馬有名字嗎?”
“聖上,據賣馬的老人說,此馬名叫‘無影’,意思是在奔跑中連影子都看不清,那人還言,與當年劉皇叔的坐騎的盧馬乃是同一品種。”
“無影?的盧?”海無影失笑道,“還真是巧啊。”
“聖上,何巧之有?”
“沒啥。”海無影看著烈馬道,“頸上有異種白毛,果真是的盧也。”
石野豬雖然不懂相馬之術,卻知道的盧馬的傳說,遂勸道:“陛下,的盧雖是古之神駿,卻也有妨主之說,況且伯樂在其《相馬經》中提及,‘奴乘客死,主乘棄市,凶馬也。’陛下還是放棄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