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歡慶早狼煙又起(1 / 2)

因為有西軍在此駐守,完顏宗望見攻城無望,各路勤王兵馬也已紛紛趕來,隻好下令退兵。康王趙構自幼學文習武,頗有幾分膽氣,雖身處敵營,仍然說話隨意,並不是十分懼怕。完顏宗望疑心他不是親王,退兵前要求趙桓換人。欽宗便以肅王趙樞換回康王。

種師道雖被削職為民,仍心在朝廷,見金兵退走,暗中令弟種師中率西軍精銳秦鳳軍三萬人馬,尾隨金兵之後,等金兵渡黃河時,放金兵前部過江,擊殺其後部,將金兵的東路軍打殘,以消後患。不想欽宗知道後竟讓人在黃河邊上樹立一杆大旗,嚴令軍隊不得繞過大旗追趕金兵,否則一律處死。

就因為趙桓害怕得罪金國,在各路陸續趕來勤王的軍隊越來越多,聚集有二三十萬大軍的情況下,生生的讓區區七萬多敵軍全身而退。

金人北歸後,主和一派以為天下已經太平,再無戰事,竟以軍資浪費為借口遣散各軍。種師道接連上書建議屯軍黃河兩岸,以防金兵再來,趙桓都置之不理,更有人譏笑說:“如今已達成和議,金兵無再來之理,將軍故意危言聳聽,隻怕是為了自己吧。”

種師道氣憤不過,終於一病不起,含恨九泉。所有力主抗戰的人士皆或貶或降,驅離京師。等到金兵二次來攻時,再無人抵禦敵軍,終於被攻破城門,擄走了二帝。

六弟陸宲任京畿常平茶鹽公事、陳留防禦使。金兵圍困京師時,陳留也遭到遊騎襲擊,轉運、提點刑獄兩司大人棄官逃跑了,三十七歲的陸宲是個有膽識的人,見兩司無人理事,索性兼了兩司之職。重新整頓留守的將士以及鄉兵,又招集了燕山潰敗下來的士卒數千人,日夜操練教習,命後來成為抗金名將的張憲統領,扼據要害堅守城池。由於陸宲妥善應對,措置號令章法井然,連著幾次打退金兵剽掠遊騎的攻擊,到後來竟令金兵賊寇不能來犯,前線潰逃下來的亂兵也不敢騷擾生事。方保得一方鄉裏免遭塗炭。因為上書朝廷支持追擊金兵,被下旨罷了官。陸宰也被主和派找了一個轉運糧餉不力的借口,免去官職。

陸宰離任後回到滎陽新居,陸宲原本住在官府衙門裏,罷官之後便帶著家眷同隨從投到兄長陸宰府中。兩人平日裏結伴尋山訪水,吟詩作賦,疏譴心中鬱積,每每論及朝中饞臣當政,總是氣憤難平,卻又無可奈何。

這一日陸宲外出訪友,陸宰獨自留在家中看書,唐氏抱著陸遊走進書房。再過幾天小陸遊就滿周歲了,唐氏進來就是想問問操辦小陸遊抓周之事。陸宰放下書,略微沉吟一下,說道:“我們客居異鄉,又是丟了官職的人,現在多是攀高踩低的,我看就是家裏幾個人熱鬧一下就算了,沒必要驚動外麵的人。”

“老爺這樣說了,就按老爺的意思辦吧。”唐氏是知道這些的,也願意這樣安排。“我這幾天隱約聽到說金兵又要來了,可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