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我沒事,啊?倒是你,被我連累了,他們沒把你打的……”洛無顏不忍看她的傷口,語氣裏滿滿自責。
聞言,翠兒露出一抹笑容,安慰道著:“小姐,我沒事的,還好是在冬日裏,穿的厚些,隻是抽破了層皮,瞧瞧還能動的。”說完,還活動了下手腕。
洛無顏看著她眉開眼笑的模樣,想到她真的隻是個孩子,而自己在她這個年紀還享受著家人的疼寵,不禁鼻尖一酸,眼角就落下淚來。
翠兒嚇壞了,以為她是因著傷口疼到了,所以從地上爬起過來要攙扶她,邊道著:“小姐,您忍著點兒,我還偷偷藏了些治傷的藥,過會兒給您抹上。”
費了好大一番功夫,翠兒才把洛無顏扶到床榻上躺好,撩起褲管時,果然,右腳已經腫了起來,翠兒小心的按揉了幾下,喃喃道著:“還好,也許隻是扭到了筋,隻要骨頭未斷就好。”
雖然渾身疼得要命,但是洛無顏到底還是鬆了口氣,起碼這些日子是不用強迫她接客了,隻是待傷好後……
鈴雲和芙佩現下怕是早已經急的……天翻地覆了吧!眸中一濕,鹹鹹的液體沒入嘴裏,不期然的,腦中映上一張冷漠倨傲的麵龐,淚便落得更凶了……
他現在在做什麼?處理朝政?亦或是是在哪個溫柔鄉裏徘徊?這樣狼狽的她,那樣悠然的他,是不是真的,已經咫尺天涯……
天越,天越,天越,心裏反複的喃喃著這兩個字,卻連喚出口的力氣都沒有了……
風吹,冷意透骨,蕭蕭北風掠過庭院,蕭索滿目,積雪早已經融化,午後的陽光灑下,卻沒有絲毫的暖意。
鈴雲和芙佩早已連哭泣的力氣都沒有了,隻是怔怔的望著庭院,枯枝的梧桐樹下,桌案猶在,卻沒有了那個安靜垂首的身影,隻有蕭蕭風過,徒留想念的傷痛……
甚至已經記不清楚多少日子了,隻覺得那麼漫長,漫長到像是過了一生那麼久……
一室的沉默,沉默到空氣裏都是沉悶的令人窒息的味道。
募地,門,輕輕的響動,兩人均是一怔,接著同時抬步往屋外走去,卻在瞧見麵前的人時,怔愣過後滿滿的欣喜,似乎看到了一絲希望的曙光。
“公子。”芙佩喚著,眸中已經有了淚花,聲音也哽咽:“小姐,小姐……”
“我知道,我都知道,先別著急,你家小姐一定會沒事的。”龍天允仍是一身月白長衫,風塵仆仆的出現在宅院,逆光而立,頎長的身形投下一抹暗影,麵上帶著疲憊的擔憂。
“可是,可是,已經好幾日了,卻是一點消息都沒有,小姐的身子又不好,也不知擄走她的到底是什麼人,怎麼辦,怎麼辦啊……”芙佩已經哭出聲來,鈴雲上前輕拍著她後背,安撫著她,眸裏也是淚光閃閃。
龍天允眉心緊蹙,大致情形江修言在信中已經道明,回來後又詳細同他說了一番,顯而易見,劫徒是為人而來,隻是皇嫂平素並未與人有多交往,又怎會被人盯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