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流雲暈倒後,江家亂成一鍋粥,江父看見在自己的鞭笞之下軟軟倒地的兒子,心頓時揪在了一起,手中的皮帶也在恐懼中掉落。
愣神5秒,慌忙起身開門:“藍秀梅!藍秀梅!兒子被我打死了!”
江媽媽看見慌神的丈夫,一大腦門子全是汗,眼神渙散,六神無主的感覺……
江媽媽是又生氣又心痛,但還是免不了責備:“他又沒犯什麼大錯,有你這樣打孩子的沒?我平時連一句重話都不舍得跟他說,你倒好,往死打!”
數落著丈夫擔心著兒子,著急忙慌的躲門而入,一個踉蹌,差點摔倒。江爸爸本能的伸手去扶,江媽媽毫不客氣的一把推掉他援助的雙手:“兒子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們就離婚!”
離婚!
離婚!
江爸爸聽見“離婚”這兩個字,腦袋轟然一聲,要爆炸了一般,想到當年為了嫁給他不惜背叛父母,少年夫妻,白手起家,艱苦創業,一路相陪不離不棄的妻子,因為兒子有可能會離開自己,某一刻,死的心都有……
不!絕對不能!我們共過患難,還要同享富貴呢!
江爸爸哆嗦的掏出手機:“喂,老蔣,我江衛國,你現在在不在醫院,我兒子被我打暈了,對!我回來了,沒什麼大事,不可能吧都暈了……那些見麵再說,你幫我找個最好的大夫,我這就送他來醫院!”
掛掉手機,看到的是懷抱兒子,淚流滿麵的妻子,她臉上的那種心碎,那種絕望,不是語言能描述清楚的,“秀梅,放心吧!我找了最好的醫院和醫生,我這就帶他去醫院!”
江爸爸伸手去抱兒子,“滾!你不要碰他!”江媽媽竭斯底裏的吼著,一把打開丈夫的手。
江媽媽把兒子放平,然後俯下身,試圖將他抱起來,可是,隻是初中生的兒子此時已經比她高一頭了,雖然很瘦,但是自己多年來養尊處優的,自然是沒力氣抱起他。
實驗了幾次,還是沒成功,倔強的江媽媽顯然是被氣憤衝昏了頭腦,隻知道慪氣,沒考慮到時間的重要性。
“秀梅,別折騰了,時間要緊!還是讓我來吧,你搭把手,扶起他,我背上上他,得趕快去醫院,再晚就遲了!”
江爸爸懇求的說道,並且已經半蹲的做好了背人的動作。
江媽媽聽他這麼說,自責起來,自己未免太險隘了,就知道慪氣,要是把孩子耽誤了怎麼辦?想到這裏,江媽媽很自然的就妥協了。
一對中年夫妻半背半抬的把孩子弄上了車,中間的焦急和惶恐不安真是無以言表.
“喂!老蔣,我正在去你們醫院的路上!醫生聯係的怎麼樣了?嗯嗯,就韓主任了,你不是說他業務能力最強麼?不當班啊?那不行,你得把他給我弄來,不行,就他了,你是院長,這麼點事情應該難不倒你吧!”
江媽媽在江爸爸打電話的時候,雙手護著兒子的頭部,怕車子顛簸把兒子傷著,雙眼卻一直以一種焦急的眼神盯著他,眼見他掛了電話,就趕緊問:“怎麼了?那個什麼韓主任能來麼?”
“應該能!老蔣說他架子大,是花重金從別處挖來的,平時都不敢怠慢他……”江爸爸邊開車邊給妻子寬心。
9分鍾後,車子駛進了醫院。
車子剛停穩,就有擔架隊跑步過來,蔣院長的安排,看情形,應該是一直等在院門口的。
某醫院急診室病房外,穿著白大褂的微胖男醫生取下口罩和聽診器,拿著病曆本從急診室走出來。
等在病房外的江家父母著急圍住醫生:“韓教授,我兒子怎麼樣了?”
“孩子沒什麼大問題,就是低血糖加上遺傳性的缺鐵性貧血導致的昏厥,回去增加點營養,正是長身體的時候營養跟不上可不行,老江,話說回來了,你以後可不興那樣教育孩子了,青春期難免叛逆了點,咱們那年代棍棒下出孝子,他們這群80後可不吃這一套,小心適得其反。”
韓主任頓了頓,接著說:“你看你揍的他這滿背紅腫的,這孩子八成沒吃早飯,眼看這都下午了,肯定餓了,去給他弄點飯,要不然也不至於暈倒。”
江爸爸這才鬆了口氣,拭下額頭上的冷汗,說:“其他的沒什麼吧 ?藍秀梅,你去看看孩子,我送送韓主任。”
走到步行梯拐角處,江爸爸從懷裏掏出一個紅包,“韓主任,這是我的一點小心意,請你務必收下,你看今天你不當班,為了我兒子還特意跑來一趟”。
“老江你這是幹什麼?你這麼做不是打我老臉麼?我們什麼關係,還用的著這樣?你看你是蔣院長是高中同學,我和蔣院長又是大學同學,以前還一起插過隊,一起吃過大鍋飯,一起睡大炕,一條好褲子大家輪流穿,你還和我這樣,這不是戳我脊梁骨麼,你可別給我來這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