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東西隻要深了都是一把刀。
世界上最心痛的感覺,不是失戀,而是我把心給你的時候,你卻假裝不知道。
時間在變,人也在變,有些事, 不管我們如何努力, 回不去就是回不去,例如明明一開始就不該愛上的人,卻無可救藥的愛上了,有些事情真的是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
那個臨睡前,夢境裏,醒來後無數次反反複複出現在自己腦海裏,頑強存活在自己心裏的人,不知道最近過的好不好。
很想打一個不說話的電話,隻要你在電話那端,我可以枕著電話筒就好,雖然在心裏一千遍一萬遍的對自己進行自我催眠般的勵誌:我要離開家!我要去追尋我的幸福!可是,為什麼緊攥著寫著電話號碼和通訊地址的紙條的手去抖擻的按不下那串早已亂熟於心的號碼?
難道是因為這寫有電話號碼和通訊地址的紙條原本不是給自己的嗎?
以前一直覺得楊嘉琪配不上自己心中的男神,她和他在一起簡直會把自己心中的男神拉低一個檔次,可是,自己就配嗎?
不!自己更不配!
肮髒的過往且不必說。
單是這千瘡百孔殘破的身體就夠嗆!
唯一覺得自己比楊嘉琪強的就是這顆愛你的心,六年來一直砰砰砰為你跳不停。
有時候甚至不敢去想那些事情是自己做出來的,可是不知不覺中,已經一賤到底。
這樣的自己,不配擁有愛情……
打電話,不打電話,打電話,不打電話,打電話,不打電話,打電話,不打電話……張蕊絕望的楸著自己手裏的山茶花的花瓣,希望上天賜予她一點勇氣,可是連揪兩朵,當手中隻剩下一隻光禿禿的花杆,僅存的最後一片葉子被揪下來的時候,嘴裏念叨的是—不打電話……
看著窗台上灑落的輕薄的一層山茶花瓣,張蕊不免心生傷悲。
最後一次,絕對是最後一次,俗話說再一再二不再三,如果這次還是不打電話,那麼自己就信了這個邪,恪守上天的旨意。
不打電話,打電話,不打電話,打電話,不打電話,打電話,不打電話……直到一盆山茶花的花骨朵被揪完的時候,居然還是不打電話!
她兩眼直勾勾的望著窗台上鋪滿的那厚厚的一層山茶花花瓣,感覺悲痛、苦惱要從胸中漫溢出來了,她的臉白的不成樣子,禁閉的雙眼已經含滿淚水,以至瑟瑟抖動的睫毛像是在水裏浸泡過一樣,緊緊咬著的嘴唇也已滲出了一縷血痕。
難道這是冥冥中早已注定,她至於他,隻是生命中的一個過客?
不知道這樣呆呆的坐了多久,她已經不知道哭泣,像一個用石膏塑成的悲情少女,隻有那不住翕動著的鼻翼,使人感覺到那顆易碎的心,還在胸膛中痛苦的跳動著。
你這樣愛他,就應該讓他知道!呆坐著的張蕊,仿佛聽見了自己的心在說話。
對,應該讓他知道!張蕊順從了自己的心意,顫抖的手終於按下了那串令人憂傷的電話號碼。
“喂?你好!”電話那端響起了一個年輕又極富感染力的聲音,雖然隻是短短的三個字的禮貌性問候,但是那聲音已將張蕊的魂,遠遠的勾去。
那聲音是那樣的熟悉而又陌生,但是,卻是一樣的令自己的心跳不已。
“喂,我是……”張蕊激動的心都要彈出嗓子眼了,她實在沒有想到,電話一打過去,居然正好就是他在接。
“你是張蕊吧,你是張蕊吧!”電話裏傳來一個雀躍的聲音,沒想到這麼多年沒怎麼聯係,他還是一下子就能分辨出自己的聲音,想到這裏,張蕊心裏莫名的興奮。
很久沒有這麼開心過了,都快要忘記上一次笑是在什麼時候,因為什麼事情。
感覺自己的一直活在灰色的空間裏,沒有燈,沒有亮,沒有光,沒有螢,可是僅僅在這一聲“你是張蕊吧”裏,自己的世界仿佛又重新亮堂起來。
他,注定是自己的救星!
“對,我是張蕊,你聽出來了?!”張蕊掩飾不住內心的激動,這種被人在乎的感覺真的好好。可是之前怎麼沒感覺到呢,是自己一直疏忽了嗎?
話筒那端,傳來爽朗的笑聲:“傻瓜,我有你的電話號碼呀!”張蕊覺得江流雲的話裏,滿滿都是寵溺。
第一次覺得,被叫傻瓜,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不過,你的聲音真的變了好多啊,聽起來怎麼那麼憂傷呢?怎麼了?誰惹你了?最近過的不好麼?”細心的江流雲聽出了張蕊話裏暗藏的憂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