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普通的四合院,院子裏有一棵大樹,大樹下一張搖椅上坐著一個看起來二十歲左右的青年,青年穿著一身杏黃色道袍,頭頂上是一個黃色的高帽子,他的背上背著一把桃木劍,看起來是一個道士的打扮。
年輕男子抱著一個紅色的錦盒在發呆,他的表情有些鬱悶,而至於為什麼鬱悶,恐怕也就隻有他自己知道了。
“諸葛陽啊諸葛陽,我西門光好歹跟了你十七年啊,你就這麼一走了之了,人與人之間還能不能有點信任了?你留一把破劍給我有個毛用啊!”叫西門光這男子,將手中那紅色錦盒往地上重重一扔,表情顯得格外不爽。
此事兒說來並不話長,西門光乃是這院子的二號主人,一號主人則是他的師父諸葛陽,那是一個已經六十八歲的老頭兒,一老一小從小以算命占卜為生,因為諸葛陽老頭本事挺大,這些年來倒是賺了不少的錢,西門光雖然不太清楚具體的數目,但少說歹說諸葛陽也存了有三四十萬了。
可是,今兒個一早,西門光便被師父叫到他們所在這巷子的王家去做法事了,王家死了人,西門光背著桃木劍去做法事,這是工作,西門光不好推脫,但是讓他沒想到的是,當自己回到家裏的時候,大門緊緊關著,推開家門,發現家裏能被拿走的都被拿了。
起初,自己還以為是家裏進賊了,可之後他見到院子樹上釘著一張紙,那是諸葛陽留下的書信。
信上就那麼一句話。
“光光,為師年事已高,行事已經不太方便了,所以為師不拖累於你,打算去雲遊四海度過餘生,為師給你留了兩個寶物,放在了我床底地板下的那紅色錦盒裏,這兩個寶物是為師最珍貴的東西,那把劍你得好好保管,切勿落入別人手裏,而至於那兩顆菩提子,你吃了吧,可以提升你修為的!”
紙上就隻有這麼一句話,而西門光看了這留下來的書信之後,便將家裏翻了個底朝天,結果他發現,諸葛陽一毛錢都沒給他留下,家裏除了一些羅盤、桃木劍和一些靈符古書之外,也就隻剩下這一個紅色的盒子了。
關鍵這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那把劍的確漂亮,但是這可是熱兵器時代,做法事什麼的用桃木劍什麼的就可以了,你留一把破劍給我有個毛用啊?還有,那兩顆是個屁的菩提子啊?西門光沒見過菩提子,但是也吃過核桃啊,老頭子留下來的那兩顆玩意,分明就是兩棵核桃。
一想到自己給老頭子打工這麼多年,老頭子就留了一把破劍和兩棵核桃給自己,西門光心寒到了極點。
罷了罷了!這些年不是諸葛陽,自己早就餓死大街了,更何況諸葛陽還教會了自己那麼多本事,雖然算命什麼的都是坑蒙拐騙,但至少能夠混口飯吃!這老家夥,也不算對不起自己。
心頭想著,西門光將那紅色的錦盒撿了起來,朝著屋子裏走去。
忽然,身後傳來了腳步聲,西門光的腳步停滯了一瞬。
“不好意思,師父雲遊去了,我今兒個想休息一天,算命什麼的,明天再來吧。”西門光開口說道,並未轉身。
可是,身後的腳步聲有些密集,聽起來不隻是一個人,而且,西門光還聽見了關門的聲音。
這算命就算命?關我家院子的大門,算什麼事兒?
想罷,西門光轉過了身來。
在他眼前的,是一個個穿著西裝戴著墨鏡的家夥,他們站得挺直,一進來就自動站成了兩排,而在他們中央,有一個穿著長西裝的男子,他一張臉長得很清秀,五官並不帶一絲絲煞氣,可是那眼神卻非常的淩厲,他雙手插在褲袋裏,看起來拽拽的,目光也開始在這院子裏打量了起來。
西門光眯著眼睛看著這個男人,這個男人好大的排場,帶這麼多人來自己這裏,很顯然不是來算命占卜的,而且在他的身上,西門光還嗅到了絲絲危險的味道。
不會是同行請來砸場子的吧?早就叫諸葛陽你這老頭別去招惹那些同行了,非要去搶人家生意,現在好了,這都找上門來了!
“你是西門光吧?你師父呢?”男人冷冷的開口對著西門光問道。
聽得這話,西門光揚了揚眉:“家師去雲遊了,這位先生前來,不知所為何事呢?”
“哈?雲遊去了?走得倒挺是時候啊!不過沒關係,諸葛陽一世英名,應該不會做那種小偷小摸的勾當,他應該將天血劍給你了吧?拿出來吧,那東西,你要是掖著藏著,那可是會引來殺身之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