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南榮錦鵬所說,一切都太晚了!
就算隻是比試又哪有丁點都不傷到的可能呢?
梓蒙單膝跪伏於地,以蕭抵在地麵才使自己沒有因中毒而倒下去。他的臉色極為難看,可以說是這麼多年來最難看的一次。蒼白甚至慘白,眼睛烏青烏青的發直。他喘著粗氣以內力相壓,但還是沒能平定毒素在周身遊走。
手腕上一滴一滴的濃黑血液直往地上滴,望著那一團黑色血液梓蒙心裏的不解,憤怒,難過,驚訝......齊齊湧上臉來。
他隻是輕輕在辰煥宇刀上擦破了點皮而已啊,就算是普通的練武之人都不會把這種小小小小傷放在心上的,可是他卻中毒了,且明顯中毒之深不言而喻!
而就在梓蒙的背後三米外的地方,辰煥宇也背對著他而立,隻是他把自己的刀狠狠插在地麵以求站立身姿。他也是一臉的蒼白,手上,臉上隻要身上能見得到皮膚的地方,那皮膚裏層的血管神經全都暴長,如一根根老樹藤就要漲破他的皮膚了。他隻感覺心髒快要承受不起這種壓力了。有一條蛇一樣的長形東西在他肚子裏不停的躥來躥去,就算沒有脫衣服,他也知道自己混身上下的神經都已經突起來。
這是母尊宮的蠱術,作為南榮世家的護法,當然也要對自己的敵人有一定的了解。當初母尊宮進攻中原她們的拿手功夫就已經被南榮山莊查得一清二楚了,就是因為崇蠱,才會想要將花蠱術據為己有!
蠱術千奇百變,其厲害之處不言自明。但這畢竟是不夠光明正大的東西,豈能在公正的比試裏使用,更何況梓蒙還是跟一個中原人比試!辰煥宇早聞蠱術之厲害了,但也一直不知如何解蠱,據說各種蠱術的解蠱方法也是不同的。所以當下辰煥宇當然不知道要怎麼辦才好。
但有一點他明白,再任由那條蟲子在肚子裏造反,自己遲早會死的!沒想到他如此信任於梓蒙,以為隻是被玉蕭輕輕點中了一下,就算暫時輸了下風也不至於會怎麼樣,卻不想竟然中了蠱!
他臉的表情跟梓蒙的幾乎是同出一轍!他們都不明白為什麼本來應該是一場君子比試的,怎麼會演變成這樣?他們都私下裏在武器上塗了見不得人的東西!
這一刻的靜默讓聽風崖的風都變得蕭沉不少。就在這一是瞬間兩人心裏都騰起一股殺意,但都因中毒和蠱而無法再動手。
時間在兩人背對背的靜默中一分一秒的過去——
聰明如這兩人者,也慢慢自蠱和毒帶來的痛楚中清醒一點過來。梓蒙跟辰煥宇都清楚對方也中了計,都受了不小的傷,且很可能是致命傷。這絕不是偶然!
想起之前二相談甚歡的樣子......梓蒙眯起眼睛來,他突然想起前一晚明月瑤來看他時還拿著他的玉蕭玩弄過;而辰煥宇也猛的想起了前一日南榮錦鵬碰過自己刀的事情!
雖然沒有言語但他們卻都不約而同的明白這件事是有人在其中作祟,當然也清楚,自己中毒跟背對著自己的那個人沒有關係!他們被人利用了!更或者說南榮山莊和母尊宮赤裸裸的玷汙了他們的這場君子之戰!
“為什麼?”梓蒙輕輕一閉眼,聲音低沉且心痛莫名。這一句他是對明月瑤說的,明月瑤是絕對足夠了解他的人,明白他這人一碰到佩服的對手就移不動腳的,也珍惜這樣的對手,可為什麼...為什麼要把她的私心用在這上麵?
“可恨。”辰煥宇也自牙縫間狠狠擠出了這兩個字,無疑是罵南榮錦鵬的。他相信這事絕對是南榮錦鵬背著莊主所為,他認識的莊主絕不是這種小人。這件事不會就這麼完了,他定要找南榮錦鵬弄個清楚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