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黑暗的房間裏,淩蜷縮著身子坐在床的一角,緊貼著牆壁。
他不是懼怕黑暗,對於狼族而言即使是身處於黑暗之中,視野也能猶如白日般清晰可見,相反,他很喜歡這樣待在黑暗中,因為黑暗會讓他很有安全感!
“明晚就是月圓之夜了。”黑暗中,一聲低沉近乎有些沙啞的聲音想起。
淩聽見聲音,朝著窗戶看去,一輪缺了角的圓月又悄無聲息的慢慢的從雲層裏露出臉來,微潤的淡淡月光從窗戶撒了進來,
湖藍色的瞳孔錚錚的看著柔和的月,稚嫩可愛的的臉上慘白的如同一張白紙,驚恐的連忙爬下床,瘦小的身子動作有點兒滑稽,跌跌撞撞的的爬上窗前的木椅上,小手吃力的關上窗戶。
當視線裏不在有那可怖的月色,淩終於鬆了口氣,小小的身子爬下木椅,坐在房間正中央的桌子旁,手肘寸在桌子上,一手托著腮,一手輕輕的撫摸著桌上金色的鳥籠。
驚慌失措的表情已不在,可愛的臉上轉為沉痛思過的模樣,“你說我這樣對待那個仆人是不是很惡毒?”
烏鴉沒有回答,靜靜地看著淩。
“很惡毒對吧?”淩一臉看似內疚悲傷的模樣,打開鳥籠,抓出籠子裏的烏鴉,小手輕撫烏鴉的羽毛,湖藍色的眼眸眯起,隨後悲傷的臉上表情驟變,嘴角浮上一抹扭曲的笑意!
他笑著:“哈哈哈哈哈……惡毒就對了,俗話說的好,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嘛!下作的東西就沒有所謂的道理可言!”
‘下作的東西就不該有道理可言,隻能乖乖的任人宰割’這是冥憂常常欺負淩之後,總是喜歡對著遍體鱗傷的淩說的一句話。
這句話,淩記得很清楚,那是深深刻在骨子裏的,永遠磨滅不掉的嘲笑與欺辱。
“你開心嗎?”烏鴉低低的聲音略顯得沙啞,烏黑的眼眸似乎洞穿了一切。
“開心?哈哈哈哈哈哈哈~”淩瘋狂的大笑起來,“那是什麼感覺?你覺得我會懂的什麼叫做開心嗎?開心……那是我與身俱來就不該有,不,是不配有的情感!”
烏鴉沒有回答,它也回答不出淩的反問,確實對於淩這樣的半妖身份,每天隻能活在閑言碎語和被欺負中。
烏鴉沉靜了半秒,烏黑的眸子透著光亮,沙啞的聲音緩緩的說道:“時間不早了,睡吧!”
***
——想要力量嗎?
……
——想要力量嗎?
午夜,一切步入沉浸,淩的耳邊沒有絲毫預兆的響起一個男人清脆的聲音,那聲音一直在他的耳邊質問著,語氣裏帶著些許的誘惑。
“想……”淩聞著聲音做起,卷翹的銀色睫毛輕輕抖動,細長好看的眼睛緩緩張開,湖藍色的眼眸沒有一絲神采,靜靜地坐在床上。
——想要強大嗎?
“想……”淩的聲音有些僵硬,像是一個被人操控的布偶,機械般的走下床,但卻又好似正常一般,繞過障礙,打開房門。
桌上,金色的籠子裏,烏鴉張開眼,敏銳的眸子盯著淩走出房內,隨後閉上了黑色的眼眸。
——想要讓人畏懼你的存在嗎?
“想……很想……”淩意識渙散,順著魅惑的聲音源頭走去,身體開始泛起淡淡的紫光。
——嗬嗬!
魅惑的聲音喋喋的笑著!
“你是誰?”
——我是誰?你不需要知道!你隻需要知道,你想要力量……你想要強大……你想要讓人畏懼你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