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沒想到托曲靈栩的福,竟真的實現了。
事不宜遲,在吩咐方博下去煎藥後,藥玄取出貼身攜帶的銀針為曲靈栩施針,期間,每隔一柱香時間都會重新為她診一次脈,確保病情的發展在其控製範圍內。
至於冷元勳,則始終陪在曲靈栩身側,緊緊握著她的手。
栩兒,你是不會丟下我一個人的,對不對?
至於墨如玉,從進入內殿到現在,始終未發一言,隻有深邃的目光偶爾會落到昏迷的曲靈栩身上,沒有人知道他在想些什麼。
在眾人焦灼的等待中,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了,起初的一個時辰萬事順遂,原以為事情會這樣順遂地進行下去,豈料從第二個時辰開始,曲靈栩的情況就變得嚴重起來,她似乎呼吸有些苦難,一張小臉兒憋的發紫,精致的五官也痛苦地擰成一團。
“前輩,栩兒這是怎麼了?”冷元勳試圖用毛巾給曲靈栩擦擦臉,然而對方似乎感覺很痛苦,一直在排斥,冷元勳心急如焚,卻無計可施。
相比於冷元勳,藥玄的反應要冷靜許多,似乎這一切早在其意料之中,隻見他再次為曲靈栩把了一次脈,隨後取出僅剩的兩隻銀針,分別紮在曲靈栩頭部正中的兩個穴位上。
“老爺爺,主子看上去仿佛呼吸不暢,您要快些想個辦法啊!”雲意到底沒有冷元勳的定力,即便知道這樣貿然開口會引得藥玄不悅,卻還是忍不住問道。
果然,藥玄不悅地瞥了雲意一眼,但到底沒有出言斥責,隻按部就班地做著自己的事情,直到曲靈栩的症狀稍稍穩定了些,才勉強解釋道:“老夫用銀針封住了丫頭的主要經脈,就等於在短時間內將她體內的大部分毒素都相對集中地擠到了一處,如此一來,毒素的密度就會大幅升高,身體招架不住出現些不良反應,乃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藥玄如此解釋一番,冷元勳和雲意才明白過來,合著曲靈栩剛剛又險之又險地在鬼門關打了個轉,才把這條小命撿了回來。
然而藥玄不會跟他們說,這才是萬裏長征的第一步,接下來,曲靈栩還要經曆幾道更為險峻的關卡,才能最終確定這條性命到底還有沒有的活。
在繼續的糾結等待中,方博終於將煎了足足兩個時辰的藥端了上來,讓冷元勳意外的是,藥玄並沒有讓人服侍曲靈栩把藥喝下,而是用銀針沾著藥汁,透過穴位渡到身體裏去,如此可確保藥汁全部吸收,不會浪費分毫。
這樣渡藥,不僅考驗施針者的水準,更是頗為耗費功夫,以至於小小一碗藥,愣是用了大半個時辰才渡完。
“前輩忙碌了半天也累了,由晚輩在這裏看護夫人吧。”方博見藥玄端著藥碗的手微微有些顫抖,適時開口道。
藥玄不置可否,隻是深深看了方博一眼,揚聲道:“在老夫來之前,是你一直在照看丫頭?”
聽到藥玄的話,方博拱一拱手,恭敬道:“回前輩的話,小民原是鄉野郎中出身,得蒙夫人看重留在身邊悉心教導,隻是小民天資愚鈍,並未能習得精髓,實在慚愧。”
“你給丫頭用的什麼方子,老夫隱約也猜測到了大概,年輕人能有這樣舉一反三的悟性,已是十分難得了。”藥玄讚賞地點點頭,但到底難掩失望,“隻是跟丫頭比起來,還是差了些。”
“你的要求還真不低。”毒冥沒好氣地白了藥玄一眼,語氣中頗有些警告的意味,“這小子能夠做到這一步,也算基本領略到你那些套路了,依我看,你幹脆就收他為關門弟子得了,讓丫頭跟著我,左右她的性命也是靠我救的,總抵賴不了。”
“你少在那裏往自己臉上貼金了,要不是我用藥將丫頭體內的毒素逼到一處,你這麼烈的方子下去,哪個還有命活著,等丫頭醒了,自然是要成為我的關門弟子,你就靠邊站吧!”藥玄老爺爺也不是吃素的,立刻針鋒相對地提出反對意見。
……
冷元勳算是看出來了,這兩個老玩童救栩兒的最終目的在這裏呢,堂堂一國皇後,卻被江湖門派的掌門看上,愣要收為關門弟子,這應該也是夏朝……不,應該說是曆史諸多朝代中,開天辟地第一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