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葿和蘇小嵐每天都一起吃飯,一起上下課,甚至一起去衛生間。隻要有一個人想去,她們便會毅然地陪伴。
這樣的日子溫暖明媚,但蘇小嵐一刻也沒忘記紀帆。剛開始的時候,她們互相談著自己的陽光。可是,漸漸地,白葿開始厭倦了蘇小嵐喋喋不休的“紀帆”。
也許,兩個人在一起總是提到第三個人就會讓人覺得被忽略了。但蘇小嵐卻一直沒有察覺。直到白葿生氣地對蘇小嵐說:“你可不可以不要再提你那根本和你毫無關係的紀帆了?”
蘇小嵐傷心了。她沒想到紀帆被她視為最重要的陽光,而白葿卻不覺得。但為了不讓白葿生氣,不失去白葿這個朋友,在白葿麵前,蘇小嵐自此絕口不提紀帆。
也許正因為這沉沉的收藏,紀帆在蘇小嵐心裏的種子漸漸發芽成了更壯大的憂傷。她總是愁眉不展,整天都鬱鬱寡歡。
周末回到家,蘇小嵐突然在妹妹的書裏看到了屬於紀帆的筆跡。她立刻抽出來,竟然是一封信!
她顧不得什麼隱私不隱私,隻是奇怪紀帆為什麼會知道蘇小蓮的班級。她打開信,赫然發現了紀帆在說她的日記怎麼怎麼的。她頓時就懵了。難道妹妹看了她的日記?難道妹妹把她的日記抄給紀帆了?
看到紀帆對妹妹說:“她的日記我看了,我很感動!我一直把她當妹妹一樣疼愛的!我不知道她對我是這樣的感情。對不起!我一定會好好照顧她,但我有喜歡的人,是不能接受她的這份感情的。”
蘇小嵐哭了。她早知道是這個結果的!為什麼?為什麼妹妹要把她自己編織的夢粉碎?為什麼要讓這樣的結果赤 裸裸地出現在她眼前?
剛從外麵回來的蘇小蓮根本不知道姐姐已經看過那封她看了都很難過的信,隻知道姐姐的眼睛紅紅的。她擔心地問:“姐,你怎麼了?”
蘇小嵐幽幽地氣若遊絲地說:“那就要問你做什麼了。”蘇小蓮把視線往桌上移了一下,發現紀帆的信出現在書本的最上麵。她突然知道姐姐的眼睛為什麼紅了。
她連忙承認錯誤道:“姐,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看你日記的!那天你忘記收了,我……”“不用說了。我知道你是為我好。”蘇小嵐打斷了妹妹的話往房間走去。
她不知道該讓這份情何去何從了。盡管她現在有了白葿這樣的朋友,可是,紀帆在她心裏已經根深蒂固了。想要拔除,就會把心扯得生疼。
她對妹妹說:“把紀帆的信給我可以嗎?”妹妹默默地把信送到了她手上。她一遍遍看著,一遍遍流淚。她想要用這封信告訴自己:記住“妹妹”這個身份!別有多餘的奢望!
她想在見到紀帆的時候親口叫一聲“哥”,可她怎麼也叫不出口。就算在心裏想想都想象不出該怎麼叫。她總覺得,她的舌頭,生來就說不出“哥”這個字。因為說這個字的時候她真的說不清楚……
但她突然想起了初中時無意間在紀帆草稿本上看到的一首小詩……
當時的紀帆,是因為聽到了《我愛你像誰》隨手在草稿本上寫下:“其實你愛我像誰,扮演什麼角色我都會。快不快樂我無所謂,為了你開心我忘記了累不累。其實你愛我像誰,任何的表情我都能給,在你身上學會流眼淚……”
而此刻的蘇小嵐卻以為那是紀帆自己寫的。她覺得那是紀帆為祝小玲寫的。她想,她應該也能做到紀帆希望她像誰她就像誰吧!就像現在,紀帆希望她隻是妹妹,那麼她就隻是妹妹。
她回到學校後,又想給紀帆寫信了!快要期末考了,她想抓緊時間在這個學期再收到一次紀帆的信。正在上課,而她卻低著頭奮筆疾書。
白葿看她上課不專心,小聲罵道:“你上著課寫什麼信?快收起來專心聽課!”蘇小嵐卻不把白葿的話放在心上,繼續著她認為重要的事情。
下課後,白葿開始就蘇小嵐上課寫信怎麼不對怎麼影響嚴重進行了嚴肅的批評。蘇小嵐很難過。可是,她想的僅僅是不想這封信晚到幾天影響到紀帆考試。白葿看到蘇小嵐一點也沒有悔改的意思,找老師換了同桌。
也許,不影響紀帆的最好方法就是不聯係。但目前的她做不到。所以她隻好盡可能的減少自己對紀帆的影響。至於白葿,她覺得她們依然還是朋友。
她知道這麼做正一步步在毀滅自己,但她覺得,隻要能麵對著太陽,就算會被太陽烤化,她也算沒有浪費重生的生命。
她跑到樓下去找初中的同桌聊天去了。這個時候,她心裏都是紀帆。如果不找一個認識紀帆的人聊聊,她就快要被憋瘋了!她已經不能找黎落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