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壽宮內,炕榻上正坐著一位中年女子,年紀約莫四十五、六歲,身著一件黛青色狀花緞宮袍,袖口處繡著幾朵梅花,衣袍上繡著大朵大朵的金紅色牡丹,細細銀絲勾勒出精致的輪廓,梳著百合髻,插著一支燒藍點翠鳳形金釵,氣度雍容華貴。雖然臉上略有滄桑之感,但依稀能看出年輕時是位貌美如花的女子,正是當朝太後。
太後邊上,坐著一名年輕的女子,身著黃色彩繡祥雲紋蜀錦對襟宮裝,鬢邊插著一支鏤空牡丹形珠釵,氣度沉靜雍容,正是皇後上官怡,陪太後著話。
下麵烏壓壓坐著一群年輕貌美的女子,環肥燕瘦,各有千秋,個個打扮的花枝招展,當真是花團錦簇,煞是好看,時而兩句話湊湊趣,逗太後開心。
“怡兒,麗妃的身子好些了嗎?”太後突然問起。
皇後聽聞,微微一怔,旋即回答道:“回母後,兒臣昨兒去瞧了,麗妃的氣色好多了,太醫再調養一些日子,就會痊愈了。”
“那就好,這段日子真是辛苦你了。”太後點點頭道。
“兒臣不辛苦,這都是兒臣份內的事。兒臣身為六宮之首,執掌後宮,理應為母後、皇上分憂才是。”皇後恭謹的答道。
“皇後娘娘賢良淑德,實為後宮之典範。”人群中適時的響起了一個聲音,話之人乃是何昭儀。容顏雖算不上姿國色,但也是千嬌百媚,楚楚動人。
“是呀,皇後娘娘寬容大度,實乃後宮之福。”聽聞何昭儀的話,眾人紛紛附和起來。
就在此時,隻聽外麵的內監通報:“皇上駕到。”
眾妃嬪忙住了口,紛紛了站起來,蕭靖晟走進來見眾人都在這裏,微微一怔,了一聲‘母後’,就徑自坐在了炕榻上。
“哀家聽聞皇上昨夜又睡在了暖心閣,是嗎?”太後看著蕭靖晟問道。
“朕昨夜處理了一些政務,忘了時間,見夜深了,就自在暖心閣歇下了。”蕭靖晟聽聞,撥弄著手中的茶杯道。
“皇上,國家大事固然重要。但是江山社稷想要傳承千秋萬代,需要子嗣綿延,皇上如今膝下龍裔不多,更應該往各個宮中多多走動才是。”太後道。
“母後的是,朕記下了。”蕭靖晟微笑著道。
“你們也要好生努力才是。子孫繁盛乃是朝廷之福,社稷之福。”太後環顧了一下眾人道。
“是,臣妾定當謹遵太後教誨。”眾人紛紛站起來答道。
“母後,皇上,再過十日,幾位新晉的貴人就要入宮了,封號雖然定了下來,但還未安排各自居住的宮殿,臣妾不敢擅自做主,特來請示太後、皇上。”皇後開口道。
“這些事情你做主就是了。”蕭靖晟麵無表情的道,皇後忙恭謹的答道。
“母後,朕想起還有一些政務需要處理,就先告退了。”蕭靖晟道,出了永壽宮。
“太後,老奴見您眉頭緊鎖,莫非還在為皇上的事擔憂?”綠竹道。
“皇上子嗣本就凋零,眼見麗妃有了身孕是件喜事,不成想又沒能保住,叫哀家怎能不煩心呢?”太後道。
當今聖上隻有一子一女,皇長子蕭翊乃何昭儀所出,年方兩歲;長公主蕭紫菡乃皇後娘娘所出,年方四歲。
“太後不用著急,皇上正值年輕,況且過幾日又有新人入宮,皇上福澤綿延,定會子孫滿堂。”綠竹寬慰道。
聽聞將要新進宮的貴人,眾妃嬪神色各異,但都稍縱即逝,恢複了平靜。
太後輕輕的撫弄著茶杯,將各饒表情盡收眼底,臉上露出疲憊之色,淡淡的道:“了這半日的話,哀家也有些累了,你們都先退下吧”
眾人忙紛紛退下。
蕭靖晟從永壽宮出來就徑直來到了上書房,開始處理政務。約莫過了一個時辰,蕭靖晟有些疲憊了,揉了揉眉頭,端起茶來喝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