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一,就算你不想跟我結婚,也不要開這麼大的玩笑,一點都不好笑啊!
早晨的陽光還很刺眼,卻溫順地照在人的身上,感覺暖暖的。單鬱助伸了個懶腰,昨天晚上處理文件到深夜,也就懶得回去,直接在沙發上睡覺了,反正他也習慣了。拉開窗簾,陽光便歡快地跑進來,照得整間屋子亮堂堂的。今天的感覺還不賴,單鬱助微微一笑,正打算打開電腦看一下今天的新聞,卻被衝進來的紀初浩嚇了一大跳。
"你幹什麼?"單鬱助皺眉道,很少看見紀初浩這麼失態的樣子。
紀初浩的臉色蒼白,襯衫的紐扣還有幾顆沒扣上,黑色外套也是皺皺巴巴的。頭發看上去也沒有梳,亂糟糟的,那顆淚痣也不再像往常一樣散發王者的光彩。他手上拿著卷成一團的報紙,反正狼狽至極。
他喘著粗氣,連話都說不出來。
"被搶劫了?"見紀初浩良久沒有開口,單鬱助揶揄道。
紀初浩神情呆滯地說道:"城一出事了。"
機場。
筱亦焦急而略帶羞怯的目光在人群中搜索,今天是城一回國的日子,他說過他一回來就會和她結婚。筱亦含羞看著自己身上的婚紗,她想給城一一個驚喜,讓他看見她穿婚紗的樣子。
婚紗並不是出自名家之手,而是她自己親手設計的,她知道城一不會介意。因為很多年前她就說過,她的夢想不止是當鋼琴師,還要穿上自己親手設計的婚紗嫁給他。
裙擺層次分明,重重疊疊的紗上綴滿粉紅色的花朵,優雅中不失俏皮活潑。腰身束緊,上麵沒有繁複的墜飾,但是暗紋很精致,看上去簡潔大方。長長的卷發盤成一個發髻,扣上發簪,潔白的頭紗長及腰際,而抹胸的款式則露出極漂亮的鎖骨。她的肌膚凝白似雪,本來搭白色就很出彩,而婚紗合身的設計,更讓筱亦整個人看上去猶如仙子一般。機場來往的人都要瞟幾眼,心裏豔羨著哪一個男子能娶到這麼漂亮的女孩子。
筱亦提著裙擺,緊張地在接機口來回張望。
城一,真好,馬上又能夠看見你了,馬上就能和你一輩子在一起了。筱亦的笑容綻開,幸福的笑容讓旁人紛紛了失了神。
接機口出來的人漸漸變得稀少,筱亦的心逐漸不安起來,為什麼到現在還沒有看見城一,難道他反悔了,不想和自己結婚?想到這兒,筱亦的手指用力握緊,指尖發白。她不停地安慰自己,不會的,城一說好要娶她的,他不會說話不算話的……
終於,在人快要走光的時候,筱亦看見單鬱助和紀初浩走了出來,但並沒有看見蘇城一。她急忙跑過去,問:"城一呢?"
單鬱助和紀初浩都沒有說話。筱亦見他們臉色都很蒼白,神情悲傷,心中湧上強烈的不祥感,她沒有看見城一,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城一呢?"筱亦強笑道,"是不是他不想和我結婚,所以……"
"對不起。"單鬱助開口,將手裏的一個黑匣子遞給筱亦。
筱亦下意識地搖頭,不去接那個匣子,好像裏麵裝的東西十分恐怖:"我問你城一呢,幹嗎遞給我這個匣子?"
"筱亦,你冷靜一點。"紀初浩聲音低沉,"城一他在這個盒子裏麵。"
這句話仿佛一個晴天霹靂,逼得筱亦連連後退幾步,她震驚地看著鬱助和初浩,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你們騙我!"
"對不起,筱亦,他滑雪的時候遭遇雪崩,我們找到他的時候他已經冰凍十幾個小時了。不過醫生說,他死得沒有痛苦。"單鬱助盡力讓自己看上去很平靜,可聲音裏的哽咽還是出賣了他。
筱亦震驚之後,以不可思議的速度衝上去打了單鬱助一巴掌:"我不許你詛咒他!他不會死的,他還要和我結婚,不可能會死!"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筱亦像瘋了一樣對單鬱助又抓又咬,單鬱助咬緊牙關,任由眼前的女孩兒打罵,臉上生生多了幾道血痕。
"夠了!"紀初浩拉住瘋狂的筱亦,眼眸沉痛,"筱亦,你冷靜一點。"
"紀初浩,你告訴我,城一沒有死,他隻是不想和我結婚,所以躲起來了對不對?"筱亦淚光閃爍,喑啞地乞求道。
"對不起,筱亦,我不能騙你。"紀初浩撇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