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記起一切的時候,我會親手把刀刃送到她手上。
偌大的房間,月光透過窗戶灑進來,照亮了床上人的臉。她的秀眉堆砌成一條難平的溝壑,纖長的睫毛在月光中投下一片剪影,微微顫動。額頭上冒出細密的汗珠,浸濕了碎發,翩然欲飛的"紫蝴蝶"在月光和汗水的雙重照耀下,散發著迷人的紫色。
"鬱助!"床上的人猛然坐起,驚叫一聲。咖啡色的眼眸在暗夜裏更加清澈透亮,隻是卻有著不符年紀的寂寞與悲傷。她呼吸急促,緩緩地將雙手插進棕褐色的長卷發中。
為什麼?為什麼會做這樣的夢?她怎麼會夢見鬱助不要她了!
"半夏!"黎亞修穿著睡衣慌慌張張地撞開門,透過微弱的月光,他看見蘇半夏蜷縮著,雙手深埋在頭發之中,姿勢落寞絕望。
黎亞修大駭,他連忙將她抱在懷裏,有熱度的身體讓蘇半夏逐漸平靜下來。他輕撫著她的後背,聲音柔得像流動的溪水:"沒事的,隻是夢而已。"
蘇半夏乖乖地待在他的懷裏,他的身上永遠是淡淡的古龍水的味道,和單鬱助的不一樣,和城一的也不一樣,卻也能夠讓她平靜下來。
她不知道該怎麼樣對待這個男人,是應該厭惡還是應該感激?她原本就是不喜歡複雜的人,黑是黑,白是白。可是黎亞修偏偏出現在了灰色地帶,愛不上,厭不得。蘇半夏不著痕跡地歎了口氣,沒有拒絕他的懷抱。
"我在這兒陪著你,直到你睡著,好不好?"黎亞修聲音輕柔,在黑暗的房間裏像是一道不刺眼的溫暖的陽光,照進蘇半夏陰暗的心髒。
她窩在黎亞修的懷中,緩緩地閉上眼睛,算了,就這樣吧。
或許,生活就是這樣,愛情是調味劑,沒了也不是那麼讓人難以下咽,又不是誰離了誰就活不了。
聶夙羽看著給自己開門的紀初浩,頓了一下,然後爆發出驚天動地的笑聲。他捂住笑得有些抽筋的肚子,差點岔了氣:"哈哈哈……紀初浩,你什麼時候喜歡的懶羊羊啊……哈哈……畫得太醜了!哈哈……"
紀初浩瞬間石化中……原來,今天畫的是個懶羊羊嗎?
上次被洛卡卡打破頭,於是傷口包上了厚重的紗布。洛卡卡沒事就拿著彩筆趁他不注意的時候畫上幾筆,想著反正也不出門,便隨了她。結果,報應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