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夏,忘記我,重新開始新的生活。
"因為這是我欠了黎亞修的。"蘇半夏垂下眼眸,聲音低沉。單鬱助的發布會,他明明可以不來,明明可以等著單鬱助身敗名裂,但最後他還是選擇了救他。她從來不願意平白受人恩惠,而且,名義上他已經是她的丈夫。
有些事情根本是說不出原因的,就像現在,明明可以不顧一切地在一起,她卻沒了這份勇氣。
"蘇半夏,你會後悔的。"紀初浩恨聲道。
"我知道我會後悔,"蘇半夏毫不避諱,也痛快地承認,"但是我必須給黎亞修一個交代。"她笑笑,"而我和鬱助,經曆了這麼多,在不在一起已經不重要了。"
在不在一起不重要?開什麼玩笑?紀初浩嗤之以鼻,他絕對要和自己愛的人在一起,一定要和卡卡在一起!沒有洛卡卡的生命,他隻是想象就覺得受不了。
離開紀家,蘇半夏的心忽然抽痛了一下,她轉過身,看著紀家別墅,心中長久的不安感加重,她的害怕更深了一層。
她永遠都不會想到,更慘烈的事正一步步向她逼近,幾乎摧毀了她的生命。
第二天的飛機去法國,黎亞修早早處理好公司的事務回到家,卻找不到蘇半夏,打手機也接不通。他著急起來,既害怕半夏又被人綁了去,也害怕半夏反悔又和單鬱助私奔了。他開著車,跑遍了所有蘇半夏有可能出現的地方,但是都沒有找到。這時的黎亞修已經是冷汗涔涔,眼見天逐漸暗下來,卻還是一點頭緒都沒有,他思索良久,終於還是撥通了單鬱助的電話。
"半夏在你那兒嗎?"電話接通後,黎亞修連個招呼都不打,直接問道。
單鬱助一頭霧水,下意識地老實回答道:"她不在我這兒。"片刻之後,他反應過來,反問道:"半夏不見了?"
黎亞修有些不情願和單鬱助說這件事,但是現在也許隻有他才能找到失蹤的蘇半夏。想到這兒,黎亞修勉強地說了一下事情經過,問道:"她平時喜歡去哪兒?"
單鬱助想了幾個地方,都被黎亞修一一否決,最後黎亞修有些不耐煩了:"單鬱助,你到底有沒有在動腦子想事情?"
單鬱助也火了,於是對著手機吼:"她是你老婆,找不到你朝我發火有個屁用!"
一句話讓黎亞修沒了脾氣,單鬱助說得不無道理,他的老婆還要去求其他男人來找,這個丈夫當得可真是憋屈!他稍稍平複了一下自己的情緒,聲音緩和下來:"請你再想一想,她還會去什麼地方?"
單鬱助冥神想了一會兒,忽然靈光一現,道:"還有一個地方。"
單鬱助和黎亞修驅車前往蘇城一的墓地,趕到那兒的時候,天色已經完全暗下來了。墓地裏的燈光昏黃又暗淡,晚上的風又微微的涼,吹在人的身上有些陰冷。整個墓地靜悄悄的,就連蟲子的鳴叫聲都沒有,詭異得可怕。
偌大的一個墓園裏,蘇半夏迎風而立,她清瘦的身體在夜色下顯得如此單薄,猶如一張紙片,仿佛瞬間就會被風吹得粉碎。月光下,她的影子拉得很長,莫名有一種蒼涼的味道,散發著悲傷。
她站在城一的墓碑前,白皙的臉在昏黃的燈光下透著無力的蒼白,她一動不動,猶如一尊石像。由於光線很暗,她幾乎看不清城一的照片,也不用看清,那張傾國傾城的臉隻一眼就讓人一生難忘。
"城一,你在那邊到底過得怎麼樣呢?"蘇半夏的聲音柔和,帶著點喑啞,"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你?"
眼淚順著眼角滑下,在臉上留下兩道水印泛著銀光。或許隻有在這兒,才能夠讓她深藏的軟弱無處躲藏,將她假裝的堅強徹底粉碎。也隻有這個笑起來能讓太陽都為之失色的男子,能夠讓她有著莫名的安心,而鬱助於她,是屬於愛情的悸動。
蘇城一,你應該是我的靈魂伴侶吧。蘇半夏笑得淺淡,看上去那麼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