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魚說完就要去收拾包袱,劉哲卻大跨步堵在了她麵前,沈魚伸手去推他,卻見他絲毫沒有讓開的意思,於是惡狠狠道,“皇上,請你讓開!”冷哼了聲,“拿皇上的身份壓我,我還不稀罕了!”
劉哲皺著眉看了她半天,開口道,“你這是和朕賭氣,還是動真格的了?朕說了,昭儀病了,朕前去探望,並無,並無其他……即便是朕幸了昭儀,也是有原因的。”
沈魚不聽還好,一聽之下立馬火冒三丈,她似乎聽到了自己的胸腔裏搭著粗粗的柴木,怒火正燒的柴木劈啪作響,這個無恥的男人,他竟然說即便是臨幸旬茉也是有原因的?是的,是有原因的,他喜歡她才會臨幸她的嘛!!!
她被氣得暈了頭,端過茶杯灌了幾口,喊道:“是你太蠢了,還是我太蠢了?你是皇上,臨幸宮中的女子,還需要原因麼?我要出宮,要出宮!”
沈魚覺得要出宮這一句真是喊出了她的心聲,在這皇宮裏她得時刻記著自己是皇後,要有母儀天下的風範,整日裏都要頭頂著滿頭珠翠,吃完飯漱個口也要優雅大方的對著那個精致的盅盂,輕輕的吐出去,完了還要用帕子輕輕的擦拭……
“沈魚,”劉哲也暴怒了,“你敢出宮試試!”喊完了隨手把桌上茶壺拂落在地,這個女人竟然要出宮,他始料未及,心緒需要緩一緩。
“這裏是鳳寰宮,你竟然砸我鳳寰宮的東西?我隻是要出宮,你就來威脅我?我告訴你,小魚我向來吃軟不吃硬,你若是惹惱了我,不要說出宮了,我還要去上陽郡,找劉斐,去白那國,找烏勒,不在這裏受你氣了!!!!”
話一出口,她覺得心裏那口氣終於宣泄出來了,她也覺得自己很有些大丈夫的英雄豪氣,什麼皇後娘娘,不要也罷!試問,哪朝哪代的皇後敢在皇上麵前說做皇後受氣的?
可她沈魚說了,很榮幸,也很不幸。
因為她知道說了這話之後,麵前的這個人,天子,是受不了這種氣的。她應該是觸了龍鱗了吧!她瞪著眼睛看著劉哲,很從容,有些引頸就戮的味道。
豈料劉哲不僅沒有表現出任何怒氣,反倒是雲淡風輕的道,“朕會從劉氏宗親裏挑選聰穎美貌的翁主,和白那國的烏勒王聯姻。至於劉斐,朕也決定多送幾個美人與他,且還要以皇後的名義,如此最好,不是麼?”
雖說沈魚氣昏了頭,但在心裏思忖幾個來回後,還是明白了劉哲的每句話都是在堵她。她認為,他那麼一說,越發顯得自己是賠盡了一身風度。在長樂宮的時候自己還信誓旦旦的對太皇太後說會陪在他身邊,可剛到了夜裏,自己就嚷著要出宮。於是乎,眼下賠盡了風度不說,還愈加顯得言而無信!
僵在原地,她噎了許久,也沒蹦出隻字片語來,她卡了。
“怎麼?皇後沒話說了麼?”劉哲將沈魚看的很透,卻偏偏明知故問道。
“……”
這時,劉哲臉上露出了如果沈魚不是女子他一定將她打到血肉橫飛牙齒脫落的憤怒表情,咬牙切齒道,“來人!傳朕口諭,皇後失儀,禁足半月!”說完,拂袖頭也不回的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