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刺青(1 / 2)

第二天清晨沈誼就命人留話催促著沈魚速速回宮,而他則早早上朝去了。

沈魚的轎輦駛入章華門的時候,正是辰時剛過。小梁子候在鳳寰宮的宮門前,一見到沈魚下了鸞轎就奔了過去,小心翼翼道,“皇後娘娘,旬昭儀和櫻美人都在宮裏等著,說是一定要給皇後請安。”

沈魚冷哼了聲,“是皇上下的令吧?”

小梁子撓撓頭,所答非所問道,“娘娘,梅公公讓給您帶個話兒,說皇上這是向您示好呐,您可千萬要兜著點火啊!”

“皇上人呢?”

“下了朝之後,皇上將陳長史留在了律政殿,說有事相商。”

沈魚睨了小梁子一眼,“滾一邊候著去吧!”

“是!”小梁子如釋重負的退到了一邊。

……

離同心殿還有很長一段距離,旬茉就遠遠的迎了上來,也規規矩矩行了禮,“參見皇後娘娘!”

沈魚伸手虛扶了扶道,免禮吧!接著她轉向小梁子,“本宮不是讓你給昭儀留了話,說今日不必過來請安了麼?”

旬茉謙遜一笑,“昨夜皇上也留了話,說是每日給太皇太後,太後,以及皇後的請安不可少!皇後是皇上心尖尖上的人,旬茉不敢失了禮!”

沈魚見她因受了滋潤而麵色紅潤,語帶嬌羞,卻隱隱藏著不善,皇上心尖尖上的人?不敢?敢情是懼於劉哲的旨意,不得不來的吧!

“如此也好!”沈魚盡力保持著得體的笑,用和旬茉旗鼓相當的語調道,“既然是皇上的旨意,那從今日起,晨中昏三省,昭儀便按點兒前來鳳寰宮請安吧!”

旬茉臉色一怔,杵在那裏,緊抿著嘴唇,像是衡量著什麼,俄頃後終是矮身福了福,溫聲答道:“是!”

接著就有昭陽殿的宮人輕輕上前,站在了旬茉身旁將手中錦盒呈了上去。

沈魚不禁問道,“昭儀,這是何意?”

“這是荀氏的商隊途經大月潭時而采買的玉川蓮,說是安胎的聖品。如今皇後懷有子嗣,特呈上來聊表心意,望皇後收下才好!”

“昭儀有心了!”沈魚示意豌豆上前收下後,對著旬茉微微笑道。

這時,旬茉身旁的一個白衣女子上前幾步,拜在沈魚麵前,“裏亞美見過皇後娘娘!”

沈魚目光轉向裏亞美,隻見她一身異域的月白輕便袍子,並未著晉國的服飾,低眉垂目的,發髻也並不像宮中女子的束法,隻是籠統的挽在腦後,用木簪鬆鬆別著。而發間一朵重瓣棣棠花還帶著露珠,在她輕盈嫋娜的上前行禮時,那露珠就滴落在地,格外的超然又別有一股悠然溫柔之態。

“櫻美人真是一株空穀幽蘭!”

聽沈魚這麼說,裏亞美抬眸,謙遜道,“皇後過譽了!今日雖是初見皇後,但覺皇後意趣聰敏,猶如津梁無比嬌豔華貴的櫻花,在晨光中初綻,猛一見,就成了永恒無上的美!”

對於她語中的盛讚,沈魚沒有在意,但忽得就明白她愛極了櫻花,又想到劉哲賜給她的封號正是‘櫻’,心裏一陣酸澀,卻不願再多想,遂道,“美人的晉國話說的很好,可是自津梁雪櫻王後處所學?”

裏亞美微一點頭,算是答了。

“本宮今日有些倦了,昭儀和美人都先行退下吧!改日本宮在禦花園設小宴,屆時再邀你二人賞花!”語畢,沈魚驀地被自己的平靜嚇了一跳,為何自己突然間就能如此淡定的邀請這兩個與自己分享夫君的人一同賞花?

是已經對無力改變的既定事實妥協了麼?她心一顫,覺得自己的轉變很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