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關雎宮(1 / 1)

窗外淅淅瀝瀝的小雨打濕我的心頭,就如現在扒在窗台上看著它們落在地麵,似乎也落進了我的心裏,我攤開自己的手掌,這隻剛被那王先生握過的手,似乎還留著他的餘溫,打開電腦,隨即將他的名字打入了百度,赫然跳出他的新聞,極少,可是他所做的每一件事,除了收集文物愛好之外,就是他的公司富可敵國的那些驕人成績,哪裏有災難,他的集團就會捐贈數量居多的錢財和房舍,對他來說,似乎錢財多了隻是為了散財。可是其他的資料,卻少之又少。

王昀,你究竟是何人?

喝了一碗媽媽做的湯,躺著的時候,忽然興起,將皇太極年間這支釵頭鳳的故事快速找資料,赫然百度出現的竟然是無可奉告,也許百度也有無法知曉的內容,可是皇太極的生平我是知道的,對他,我是熟悉的,甚至說對整個清朝我是知曉的,不然玩古玩的我不是白玩了?玩古玩,間接的知曉了一個物品當年的朝代和他的故事,難免的,心裏喜歡那支釵頭鳳,就會刨根問底。

我始終難以安穩的度過黑夜的驚慌,就像觸摸到了一雙陌生的冰冷的雙手,無形的將自己拉入了黑洞的深淵,驚醒過來,大口大口的喘氣,下了床拉開窗簾,窗外透過一絲絲的霞光,推開窗,窗台上那盆茉莉花上的葉子沾著早晨的雨露,一點一滴,聞著清晨的芬芳,喝著牛奶,門外一聲“叮咚”,讓我嚇了一跳,這麼早會是誰呢?

從貓眼看,快遞先生站在門口,隻好打開門,滿肚的狐疑在看見快遞先生的時候,更加糊塗,“朱小姐,這是您的快遞,請查收。”說著,我簽收之後將門一關,對著陌生的包裹發著呆,終於決定拆開,看見的時候大吃一驚。

紅絨布下的那盒子下,裝著的正是昨天被王昀天價拍走的藍色珠子!不知為何,心髒劇烈的跳動,起伏不定的情緒讓我猛然間合上盒子,這時候手機響了,“喜歡嗎?”耳旁聽到陌生的男子的聲音,但是我斷定這是王昀的聲音,“王先生,這不是我能收的……您送錯了吧?”我的聲音在發抖,手腳冰冷,我不明白為什麼偏偏是我?王昀突然笑了:“我知道你應該是喜歡的,你想研究這支釵頭鳳的過去,你也想知道這顆珠子為什麼和釵分開,如果你想知道,那就來沈陽故宮,我已經在這裏等你。”

我這才瞥見快遞盒子的裏麵一張機票,眼花了吧,這張機票上麵是我的名字——朱海瀾,就連身份證號都沒有差錯,既然謎題已經找上我,那我就迎難直上吧。

沈陽故宮,是我一直都未涉足的地方,那片在清朝入關叫做盛京的地方,那片曾經是努爾哈赤帶領子孫輝煌開始的地方,那片故宮遺址其實才是北京故宮的核心,也許,很多的秘密,都埋葬在了這裏。

故宮門口熙攘的人群,我背著雙肩包,頂著火辣的太陽,踏足這片地方,我深深吸了一口氣,進入的時候,導遊在講解著這片故宮的建築曆史,少不了聽到努爾哈赤和皇太極的名字,愛新覺羅家族的鼎盛就從這裏散播了四百多年,一直到末代溥儀公民身份才宣告它一個家族背負著的沉重包袱的曆史結束。

來到鳳凰樓前,突然刮起了狂風,雷聲陣陣,身邊的團隊和導遊都在找地方躲著傾盆大雨,然而抬頭,卻見鳳凰樓的最高處,有個男人正微笑著看著我,也許,天地怒吼也無法撼動這個男人在世間存在的那種力量,猛然間,那男人的身影是如此的熟悉,漸漸的,情不自禁的走上鳳凰樓,環視四周,忽然發現,這裏每一間房的擺設都如此牽扯我的神經末梢。王昀輕輕一笑:“還記得那把腰刀嗎?”我輕輕的走了過去,遠遠的看著隔離帶裏麵掛著牆壁的腰刀,似乎還能看見這樣的一個場景,一個女人跪在了鳳凰樓前,腰刀的主人憤怒的拔出它,用刀抵著著她:“你為他們求情,你就不怕死嗎?”那決絕的眼神,悲涼的訴說著這深宮裏,容不下艱難的愛情,容不下簡單的快樂。

“這是皇太極所配備的腰刀,相傳,這把腰刀有個美麗的典故的。據說這把腰刀差點將他心愛宸妃刺死,然這更加讓人聯想當年兩人情深幾許了。”導遊在解說的時候將我拉回了現實,轉頭撞上王昀的眸子,深不見底。

穿過鳳凰樓,走了一段路,竟然不知不覺來到了關雎宮前,推開門,後麵的人湧了進去,“天啊,這裏是據說海蘭珠的寢宮,還保存完好耶!”有遊客發出了讚歎之聲,而我一眼望去在旁邊的桌案,那把牛角椅依然清晰可見,不禁忍不住出手撫摸,不料後麵的導遊驚呼:“不能碰啊!這可是文物來著!”

轉眼一瞧,這床,這屋子,還有床邊的搖籃,還有那梳妝台前塵封的灰塵,我能想象坐在銅鏡前海蘭珠興奮的將簪子插了進去,“你說我好看嗎?”那聲音正回蕩在我的耳邊,走出這扇門,轟隆隆的雷聲依然響徹在了宮門前,眼看著導遊催促大家要離開這裏,宮門要關閉,下台階的時候忽然腳底一個打滑,我的人向前傾斜滾落,在閉眼之前,似乎聽見四周的驚呼聲,還有來自那個叫王昀的男人的怒吼聲:“我命令你不準再離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