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行複陸行,始得到鹹京。
陸鑫一行人走出歸雲莊,已是日落西山,陸莊主親自送到大門口,陸莊主拉著顧雲軒的手,翁婿二人似乎都有些喝醉了,兩人聊得很投機。劉鑫對於這種場麵,直起雞皮疙瘩。“賢侄路上慢些,下月老夫親自上山拜會。”顧雲軒一揖到底,“莊主請回,小侄告辭了。”,走在前麵的劉鑫也轉身朝著陸莊主揮手告別。陸莊主就站在門口目送他們遠去,擂台在門前擺著,隻是雲集的少年都已不見,那一麵麵旗幟也已不見,全然不見白天的激情。
老胡的竹背箱卻是鼓鼓的,除了帶出來的行李,還多了一大袋油紙包著的碧螺春。劉鑫走在中間,拿出一片金葉子把玩,金葉子在劉鑫的指尖翻來覆去。季籍背著刀,走在最前麵,紅色的頭發在微弱的月光下,特別顯眼。邊上一個小胖子,正騎著輪椅,一會加速,一會急停,應該是在熟悉輪椅,前前後後,玩的不亦樂乎。
“大師兄,你跟二師兄,胡伯先回去吧,我這出山才幾天,這就回去太悶了。”“師弟!江湖上最近不太平,天意城這樣的勢力突然冒出,我們還是早點回去稟告師父,再做打算吧。”顧雲軒嚴肅的說著。“師兄,你不用擔心我的,我還就怕他們不搞事情,不然這江湖曆練豈不是太過寂寞?這次就我護送小胖子回家吧,你還有人生大事,趕緊回去吧。”劉鑫渾不在意,畢竟這次的集賢會,已經讓他對這個世界的武林有了一個完整的認識,拳腳刀槍棍棒就是厲害,也終究不能上天入地,掙脫萬有引力的束縛。顧雲軒還想勸阻,季籍突然開口,“師弟在江湖曆練一番也是不錯的。他注定是那要在天上翱翔的雄鷹,而且,以師弟這樣的機靈,這樣的武學修為,吃不了大虧的。”顧雲軒聽著,思考了下,悶著不再言語。季籍說完也不再言語,繼續趕著路。“那就這樣說定了,胡伯,你們三個坐船回去,我跟小胖子走陸路,最遲三月也能回去。”胡伯,點點頭,從竹背箱裏拿出一個包袱,“小少主路上注意安全,闖蕩江湖,防人之心不可無。包袱裏有換洗的衣裳,些許盤纏,還有一把匕首,是我出門前打造的,本來就是要送給你的。”劉鑫接過包袱,取出了匕首,匕首借著月光,反射的銀光,把玩了下便插在了腰間。“多謝胡伯了,我自會小心的。對了,這次回去,還勞煩胡伯為我打造一把鐵骨扇。”胡伯一愣,疑惑的看著劉鑫,“夏天要了,沒把扇子,不好出門啊。”“咳咳,小少主深謀遠慮。”胡伯一聽,無奈著笑著。這時,李東海推著輪椅也靠了過來,抓出一把金葉子,遞給胡伯,“胡伯,我也要一把,扇骨鍍金,扇麵就用金箔吧。裝比正好。”劉鑫氣呼呼的賞了李東海一個毛栗子,李東海委屈的捂著頭,“那就給小師兄也做把一樣的。”“我才不要,金啊銀的,太俗氣。”劉鑫甩著頭,顯然不領情,“還是折現吧。”眾人聞言皆倒。
顧雲軒一行三人連夜坐船趕路了,對於習武之人,舟車勞頓也不算什麼。另一邊,一輛馬車行駛在山林間的小道,馬車上掛著兩個燈籠,在這幽靜的山林反而有些明亮的顯眼,一個馬夫昏昏欲睡的駕著馬車,車內,一少年打坐著,一少年已經鼾聲輕起。突然,打坐少年,敲了敲車廂門,趕車的馬夫一激靈,連忙拉起韁繩,把將要跑偏的馬車拉回了小道,睡意也被這突如其來的險情給打消了。“這都是些什麼車夫啊,有酒駕的,還有疲勞駕駛的。”少年咕噥了一句,繼續打坐起來。
朝陽升起,馬車緩緩駛入了姑蘇城,一條寬敞的街道,兩邊已有小販沿街擺起攤來。馬夫睡眼朦朧,車內的少年也打開車廂門,李東海先鑽了出來,伸了個懶腰,拿起一錠白銀,丟給了車夫,車夫接著白銀,睡意全無,朝著李東海千恩萬謝,李東海做在車前,抓起了韁繩,眼神撇撇,車夫會意,連忙下車,李東海駕著馬車,兩匹白馬嘶鳴了一聲,在街道上疾馳。劉鑫神情很精彩,“完了,還有個喜歡超速駕駛的。”趕忙鑽出車廂,賞了李東海一個毛栗子。“開穩點,不怕翻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