哢哢……
一陣骨頭斷裂的聲音,眾人還沒有從剛才的震驚中回過神來,就看到耶律平以一種極其狼狽的姿勢跌坐在地上,用一隻手緊緊的抱住另一條胳膊,嘴裏發出一聲悶哼,因為疼痛整張臉都皺到了一起,眼睛裏卻滿是暴戾和怨恨。
大殿裏包括陷入悲傷中的西陵月華在內所有人都張大了嘴巴,卻不知道該發出什麼樣的聲音,隻能呆呆的望著地上的耶律平。
不少人將目光移到了尹心柔的身上,卻看到尹心柔一臉淡然的坐回了椅子裏,好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似的,不去看坐在地上的耶律平,也不去看一臉震驚的看著自己的人。
這下他們不僅僅隻是震驚了,而是驚嚇,要不是腦子裏還有一絲理智,他們都要衝到尹心柔的麵前去搖一搖她,大聲的質問她,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幹了什麼?
皇上蹭的一下站了起來,震驚的看著耶律平垂搭在地上的胳膊,朝秦翰文露出一個責備的眼神。
“來人,快傳太醫!”皇上麵上緊張,心裏卻是在冷笑,他這個八弟,竟然為了一個女人連大局都不顧,別人或許沒看清,可是他卻是看的清清楚楚耶律平那一下是誰打的,出手又有多快多狠。
耶律平盡量壓住怒氣對皇上道:“多謝皇上,小傷而已,不用麻煩了。”
狠狠的瞪著尹心柔和秦翰文,甩手揮開上前攙扶的太監,忍者一條胳膊斷裂的劇痛,看了看周圍打量的眼神,咬咬牙快速的從地上站了起來。
眾人的視線隨著耶律平的移動而移動,隻見他抱住胳膊,氣勢洶洶的向前兩步,走到秦翰文的麵前,咬牙切齒的質問道:“秦翰文,你什麼意思?”
秦翰文一隻手握著尹心柔,空出來的一隻手放在桌子上緊握成拳,看也不看耶律平,淡淡的道:“本王什麼意思?耶律王子你應該比誰都清楚,你更應該慶幸本王自製力足夠好,否則就不是斷你一條胳膊的事了。”
狂妄的語氣,讓耶律平氣得臉上的表情一抽一抽的,卻又敢怒不敢言。
眾人這才將注意力放在秦翰文的身上,也才明白剛才出手的人竟然是一直保持著沉默的秦翰文,看尹心柔的眼神也都從幸災樂禍變成了責怪。
尤其是在場的女子,本來以為是尹心柔打了北蠻皇子,她們正等著看好戲呢,打了一國皇子,她可別想草草了之,就是為了麵子,耶律王子也會向皇上討回這個公道。
皇上與攝政王的關係,大家明麵上不說,但是心裏一個個都跟明鏡似的,尹心柔既然站在了攝政王的那一邊,皇上怎麼可能會放過這麼好的打壓攝政王的機會。
這一次,尹心柔說什麼也要受點苦頭,如果耶律王子不鬆口,皇上為了平息耶律平的怒氣,將尹心柔給殺了,也沒有人會說什麼,再不濟,尹心柔後半生也要在監獄裏過活了,攝政王就算是對她有意,也不可能為了她一個人去得罪一國皇子,甚至是一個國家。
可是讓她們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出手的竟然就是攝政王本人,他竟然為了一個被人拋棄了不要的女人去得罪一國皇子,還放出那麼狂妄的話,這麼明顯的維護,她們就是想要再欺騙自己說攝政王跟她根本就沒有什麼也做不到了。
隻能將不甘和嫉妒埋在心裏,狠狠的瞪著尹心柔。
耶律平怒極反笑,像一隻鬥雞一樣昂起頭,嘲諷的道:“本王一直以為王爺你是一個頂天立地,幹大事的人,沒想到也是這般俗不可耐,沉迷於兒女私情的人,隻是你這眼光也太差了一點,本王真是大開眼界啊!”
秦翰文憤怒的想要殺了耶律平,卻極力的保持著平靜,半響後幽幽的吐出一個字。
“滾!別擋了本王的視線。”
耶律平哪裏肯滾,他要是滾了,這個臉就丟大了,他必須討回這個場子。
耶律平冷哼一聲不在搭理秦翰文,轉過身,眯著眼睛放肆的打量尹心柔,一邊打量一邊輕薄的道:“真不知道尹小姐你使了什麼樣的手段,能將尊貴無雙的攝政王給迷的神魂顛倒,本王府上的暖床丫鬟可是比尹小姐還要美上幾分,王爺的口味還真是不同於常人,本王自歎不如。”
“耶律王子你什麼意思?”尹心柔忍不住想要一巴掌拍死他,一個男人怎麼可以這麼毒舌這麼賤。
耶律平玩味的看著尹心柔,挑釁的道:“尹小姐真以為本王不知道你是什麼樣的女子嗎?隻怕本王說出來要讓你羞愧的無地自容。”
尹心柔眉頭一皺,極力的忍受著自己的反感,她怎麼也無法理解一個男人怎麼可以惡心到這個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