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是霸都的市中心,京城北關區幸福街,早上7點36,我拿著手機,劃了一下屏幕。
初夏時節,但已有幾分仲夏的味道。
剛露臉的太陽,容光煥發的模樣,已經漸露崢嶸。
刺眼的淡黃色光芒緊貼在我的左臉上,皺著眉頭的我可以感受到,來自比紙還薄的臉皮下,發來的陣陣燥熱感,這裏有些誇張了。
我感到一股燥熱,由內而外,在體內的最外層,在皮膚的最下層,體內火辣辣的灼燒感,皮膚表麵悶得慌的燥熱,雙層夾擊,隻叫人抓狂。
而且,這種抓狂的感覺,在體內很是不安分,一會在小腹中灼燒,一會兒又竄到後背,一陣熱汗從後背的毛孔中溢出,整個襯衫直接黏在後背上,又濕又黏。
隨著一秒一秒的流逝,驕陽似火的光芒更甚,頓時,一股悶熱竄到胸腔,霎時,我隻感覺胸口一沉,有些難以喘息。
難道這就是先甜後苦的懲罰麼?在悶熱的腦海中閃過一道這樣的想法。
學校中,教室內,我懶散的靠在椅子上,坐在正“呼啦啦”轉個不停的電風扇底下,一臉不滿,暗罵學校真摳。
寢室內,我慵懶的窩在沙發裏,吹著空調,撇撇嘴,抱怨著空調的質量,說著學校真摳。
安逸的生活中,總是不滿現狀,痛苦的生活想過麼?
原來,這就是所說的身在福中不知福;
原來,我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的那個人。
天大地大,這樣的我有千千萬萬,或許他們也跟現在的我一樣,在沐浴陽光。
此時,我並沒感到悶熱難耐,而是順其自然,因為我知道,這一切都是必然。
我抬頭看著斜上方的豔陽,眯著眼睛。走出校園,在學校裏享受的,都是要還。我這樣想著。
或許這就是,你還還是理所當然吧。
這時,站在我身旁的一位大叔看了我一眼,當他看到我的目光時,卻是縮回的視線。這應該是這位大叔無意間看了我一眼,而我恰巧也看到了他。
大叔留著平頭,皮膚黝黑,個子不高,背卻有點駝,一身灰色工裝服,腳上的解放鞋上黏著一些零星點點的砂漿。
當我看著這位大叔時,他卻埋下了頭,似在逃避。
這是大叔的自卑?還是風氣所致?
這時,我好想說點什麼。
我輕輕一笑,輕聲說道:“叔叔,現在這天氣還真是鬧得慌啊。”
這位大叔明顯被我突然說話給怔住了,站在原地,樸實的目光瞧著我。
我對著大叔禮貌一笑。
話說微笑是溝通的橋梁,這話確實不假,看到我的微笑,大叔也是憨厚一笑,用夾雜著方言的普通話說著,“是啊,小夥子大學生吧,坐在辦公室裏工作輕鬆哩。”
“嗬嗬!”
聽到大叔這麼一說,我自嘲一笑,說道:“不怕叔叔笑話,我畢業都快兩個月了,還沒找找到工作呢。”
我抬頭看了看天空,說道:“苦盡甘來,沒經曆應有的磨難,怎能成功。成功與不成功也隻是對比。”
我後麵說的話,這位大叔應該沒有聽懂,因為就連我自己也不知道在瞎掰些啥。
一次三兩句話的閑聊,很快就結束了。
這位大叔走出了人群,也許是站在了角落,也許是離開了這裏,我不得而知,而我還站在原地,等著紅綠燈。
我隨手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珠,然後解開了一粒粉色紐扣,不能悶著自己啊,透點氣,放放風。
做點事,不能總是木納的不動。
呃…有風了,撲麵而來的是一陣暖風,夾雜著城市的味道——淡淡的汽油味。
同時暖風也帶來了城市的聲音——急躁的鳴笛聲。
我站在紅綠燈底下,搓了搓水土不服的鼻子,看了一眼對麵的紅綠燈,紅燈剛好從67秒跳到66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