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剛剛泛白,劉年就起床提前拾掇自己的隨身之物。雖然飛燕昨晚已收好,但他還是仔細看看有沒有啥遺漏的。
劉年躡手躡腳的走出裏間,生怕弄醒了床上的媳婦兒,夫妻倆昨夜一直聊到很晚,他想讓飛燕多睡一會兒。
乘著臨行前的間隙,劉年想去正房見見劉老爺子。
他想著自己出門在外,若是張氏有心為難飛燕,或是飛燕有個頭痛腦熱啥的,身旁無人照拂,他自是遠水救不了近火。還是找劉老爺子商談一下可靠,自己走的也心安。
別看劉年身材高大魁梧,平時一副高冷的樣子。實則是個外粗裏細的漢子,事事思慮周全,這麼,想給飛燕找個靠山,也得偷偷瞞著她。
劉年也不是有意瞞著她,隻是飛燕一向好強,啥事都不想有求於人。要是知道劉年為她尋求劉老爺子的庇護,她是寧死都不從的。
正房外間異常的安靜。
劉年坐在劉老爺子的對麵,眉頭緊鎖。
“父親,我走後,希望您能為飛燕主持公道。”劉年不想掖著藏著什麼。
“這個我應下了,我會盡全力護飛燕周全。”劉老爺子說完叭叭叭的抽了幾口旱煙。
張氏在裏間聽到父子兩的談話,心中立馬打翻了五味醋瓶。心裏暗暗道:“你這個小妖精,看誰到時候保得住你。”
劉年起身行禮離開,劉老爺子本想在叮囑點什麼,話未說出口,人已走遠。
“真是娶了媳婦兒,忘了'老子'。”劉老爺子自言自語的嘀咕。
飛燕朦朦朧朧中伸手一摸床上沒人,她驚的一下起身,披著背子就往外跑,竟連鞋子都忘了穿,剛剛打開房門,劉年正好了站在她麵前。
劉年上下打量飛燕一身的囧樣,很是心疼。
“相公,你去那兒了,我以為你偷偷走了。”飛燕眼含淚光,說話帶著一點兒哭腔。
“媳婦兒,好了,好了,我隻是出去透透氣而已。”劉年柔聲細語的安慰,手環著飛燕的腰進屋。
這是善意的謊言,為了自己所愛的女人,劉年願意付諸一切。這樣的暖男有木有很可愛?
劉年幫飛燕穿好鞋子,又打來溫水幫她洗漱,一通忙活之後,握著她的雙手,兩人相視而坐。
花香四溢的小屋裏,掉針可聞。兩個相知相惜相愛的人,就這樣席地而坐,靜靜的看著對方,一切盡在無言中。
正房那邊劉老爺子正忙著招待衙門裏的來人,今日是起運之日,按契約衙門要付劉家一半的銀子。所以派人前往劉家。
一個剃著光頭,肥頭大耳的男人坐在堂中,正和劉老爺子侃侃而談。男人身穿段麵長袍,嘴角留著不長不短的胡子,一旁的小卒身掛佩刀。
劉家院外擺放著一排長長的馬車,馬車裏裝著各種各樣的花草。
劉老爺起身帶著衙門裏的來人檢查巡視。
此人環視四周,清清嗓子,高聲道:“今日是劉家花卉起運的日子,我代表衙門的人前來送行,還忘各位鄰裏鄉親一起來送平安。”
所有的人麵露喜色。
劉老爺焦急的瞅著院門,看劉年還不出來,便偷偷給管家使了個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