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的早晨,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花香,濕潤的空氣中有些許燥熱。
每一天總在雞兒叫,孩兒鬧,鍋碗瓢盆的叮叮咚咚聲中開始。
劉家也不例外。
楊氏一大早就灶房忙活,說是自己琢磨出一種新吃食,想做給大家嚐鮮。
柳氏自從昨日飛燕跟她針鋒相對後,收斂了不少。其碼沒有在背後找飛燕的麻煩。
熬了整整一夜,飛燕吃之無味。眼皮下掛著兩個大大的黑眼圈,臉色蒼白,雙目無神。一副有氣無力的模樣。
楊氏過來送糕點,看到飛燕這模樣嚇了一跳“三弟妹,你這是何苦?弄壞了身體可咋辦?”她看看身旁的繡架就明白了一切。
“二嫂,沒事兒,隻是一夜沒睡而已。休息一下就好。”飛燕哈欠不斷,眼含淚光。
楊氏不由分說的把她往裏間推,伺候飛燕睡下,楊氏還是不放心,便回偏房取來繡品坐在外間繡,盯著飛燕睡。
她心裏明白,這樣折騰自己不好。可眼下別無他法,特別是睌上,她一躺下滿腦子都是劉年,而且越睡越清醒。飛燕想自己可能得了“相思病。”
上輩子時,有閨蜜跟她說得相思病,飛燕總是嗤之以鼻,滿臉的不屑。這次親身經曆相思之苦才得以明白那份無奈。
實在困的不行,飛燕迷迷糊糊中進入夢鄉。
一陣如雷貫耳的吵架聲,打破了劉家的平靜,楊氏伸頭看看窗外。
“你也不找麵鏡子照照,就你這種人還想在劉家主內,你就是個驢子拉屎外麵光的家夥,裏麵裝的亂麥糠。自己做的啥事自己心裏清楚,吃公攢私,苛扣家人的口糧,拿出去換銀子當別人不知道嗎?”張氏指著柳氏的鼻子破口大罵,咆哮如雷的唾液到處亂飛。
柳氏苛扣家人的口糧人盡皆知,隻是大家礙於她是劉家大兒媳,不好說啥。拿米油鹽麵出去換銀子也是事實。張氏確實沒有寃枉她。
“你這個狐媚子,生的好看,不做好事,專門勾引男人。你想搶我主內的位置休想。”柳氏生來潑辣,也不是好惹的主。
張氏抄起掃帚攆著往柳氏身上揮,一聽柳氏這話,怒火攻心。兩人在院裏轉圏圈。張氏邊揮邊罵道:“你個遭雷劈的,敢說長輩勾引男人,看我不打死你個有娘生,沒娘教的玩意兒。”
“張氏你得意啥,在劉家你隻是個妾室,我可是劉陽的正室。你也不是個啥好貨,前段時間串通麻子在劉家站穩腳跟,剩機撈取好處,想搞垮劉家,許諾麻子得勢給我們大房二十兩銀子。”柳氏忍無可忍,把自己跟張氏的那點勾當吐的一幹二淨。
柳氏也是個口無遮攔的蠢貨,一激動,把自己做的那見不得人的事兒吐的稀裏嘩啦,果真是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楊氏一聽驚的張大嘴巴,長長的歎一聲歎息。她沒想到自己的家人竟一起幹著毀掉劉家的勾當。
院外囂煙四起,狼藉一片。
正屋裏,這一切劉老爺子盡收耳底。他布滿皺紋的雙手拳頭緊握,重重的一拳打在牆壁上,顫抖的手指滿是斑斑血跡。他此刻的心在淌血,步履蹣跚的向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