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雨跟管家駕著馬車剛踏入劉家莊,遠遠望去,劉家院外聚集著許多的人,裏三層外三層的圍在一起。
走進一看,原來是衙門的來人。有四五十人左右,個個凶神惡煞,手持棍棒立在院外。
鄰裏鄉親躲在院角,議論紛紛,不敢上前插言。
“劉家這是攤上大事了,衙門來人如此之多,嫁進劉家莊幾十年,頭一次見到如此大的陣杖。”一位身穿深色粗布麻衣的婆子講的麵色凝重。
“是啊,是啊。劉家這次是難逃一劫了。可憐了劉老爺子多年苦心經營的心血。”一位滿臉愁容的小媳婦兒不停的歎著氣。
在劉家莊,劉老爺子為人厚道。鄉親們多多少少都受過他老人家的小恩小恵。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大都牽掛劉家的安危。
農村的人本就質樸,就算平時有個小吵小鬧。一到關鍵時刻,鄰裏之間都會相互幫助對方。一家有事全村操心。
大家心中有數,民不與官鬥。衙門的來人,自會懼怕上幾分。
兩人探頭探腦地觀察了一下,決定把馬車停在劉家的側麵。劉雨跟在管家身後,偷偷從後門鑽進劉家院裏。
正房裏,一位彪形壯漢,虎背熊腰,端坐正堂。身著官服,頭戴官帽。此人神態自若,悠閑的閉上雙眼。
一旁的中年漢子,身著深藍色的長袍,頭發被一條深色的帕子高高的束起,麵相斯文。一看就是飽讀詩書的有誌之土。
他手中拿著類似契約的文書,給劉老爺子過目,指著文書口若懸河的作著解釋。
隻見劉老爺子聽著聽著,眉頭緊鎖,愁容滿麵,身子骨一軟,差點從椅子上摔下。
“爹,您老人家可要保重身體。”劉雨見狀,也顧不上躲藏,一個箭步衝上前去,扶著劉老爺子。
“去去把你大哥叫來。”劉老爺從口中艱難的擠出幾個字,手指著門外的方向。
也是他這個二兒子,一向敦厚老實,心底善良。啥事從不操心,劉年病重暈迷不醒,眼下能商量的也隻有劉陽了。
劉雨一看頓覺大事不妙,著急忙慌跑出正房。
良久,劉陽氣喘籲籲的跑進正房,急忙上前行禮。
接過劉老爺子遞上的契約,他踉蹌的後退幾步。契約上明明白白寫著,違約10倍的賠償,映入眼簾的還有劉老爺子鮮紅的手印兒。
“劉陽,事以至此,劉家隻能依約行事。劉家世代為人忠厚,沒想到到頭來落個如此的下場。”劉老爺子老淚縱橫,顫抖的雙手摸著桌上早已準備好的地契盒子遞給穿長袍的中年漢子,眼裏滿是不舍。
兄弟倆看著年邁的老父親這幅模樣,很是心酸,潸然淚下。
這盒子裏裝的可是劉家世代的心血,拿走盒子就像是拿走劉家的終生依靠。民以食為天,地沒了,劉家的活路都成問題,這份心痛可想而知。
穿藍色長袍的漢子接過盒子,恭敬有禮的奉上穿官服的壯漢。隻見壯雙低頭瞥了一眼,拿起盒子,胳膊用力向前一揮,兩人頭也不回的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