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柳氏早早的躲在牆角,觀察著正房的一舉一動。
每天日出時分,就是劉老爺子晨練的時間。這一習慣他堅持了幾十年,雷打不動,從未變過。
這劉老爺子前腳出門,柳氏後腳就鬼鬼祟祟的溜進正房。
二房內坐立難安的楊氏,正滿臉焦急的在屋內踱步。她整夜思慮再三,覺得張氏偷漢子的事兒非同小可,還是應該告訴劉老爺子作主,否則出了事自己可擔待不起。
她一路飛奔正房,看房門大敞。楊氏整理整理心情,捊捊思路,才鼓起勇氣進門。
必竟這種事,做兒媳婦的不知如何開口,還擔心劉老爺子惱羞成怒自己遭秧。楊氏想法確實不假,這帶綠帽子的事,擱誰身上都難以接受,更別說劉老爺子。
楊氏兩眼找尋著劉老爺子的身影,屋內靜悄悄的空無一人。
她耷拉著眼皮正準備離開,裏間傳來叮叮咚咚的響聲。楊氏一愣,莫非這正房有賊進來。
躡手躡腳的走進裏間,楊氏發現有人在床底下翻東西。她眼睛一亮,還真被自己猜著了,真有小偷。隨身抄起放在牆角的鋤頭,兩眼定定的盯著床邊。
過了片刻,柳氏才翻出匣子裏的房契,正興高采烈的準備伸出頭時,一鋤頭重重的落在床沿上。
“你這個死偷東西的賊,我定讓你有來無回。”楊氏邊揮舞著鋤頭邊氣憤的罵道。
柳氏一聽是楊氏的聲音,她在心裏暗暗的想,還好自己提早一步搶到房契,要不就要落到二房手裏。平時一棒子打不出屁來的二房兩口子,竟也有這份心思。
頓了頓,龜縮在床底的柳氏大聲喊:“二弟妹,我是大嫂,我隻是給公爹打掃衛生,並不是啥小偷。”
這可真在楊氏的意料之外,一向無比叨鑽大嫂,何時變得如此賢惠了。恐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看楊氏不作聲,柳氏接著道:“二弟妺,我說的都是實話,不信你看公爹床底可髒了。”
“那你出來吧。”楊氏這才極不耐煩的丟掉鋤頭,隨後發出清脆的聲響。
柳氏笑容滿麵的從床下起身,頭上纏滿了橫七豎八的蜘蛛網,滿臉?兮兮的,隻剩兩隻眼睛撲閃不停,模樣極其的狼狽不堪。
看柳氏這副囧樣,楊氏忍不住想笑。
兩人尷尬的看著對方,見柳氏一直背著手,她很是好奇的準備上前探個究竟。
眼看事情就要暴露,柳氏急中生恨,她順手抓起地上的鋤頭,用力的朝毫無防備的楊氏頭上揮去。
隻聽“啊”的一聲,楊氏隨聲暈倒在地。
手足無措的柳氏,緊緊握著房契,臉色煞白的跑回大房。
她把自己緊緊的拴在屋內,柳氏心慌的厲害,自己下手又重,楊氏若是有生命之憂該如何是好。
此時飛燕正在四處大喊著楊氏,又到了醃泡菜的時候,昨晚兩人明明約好,今日晨起備料裝罐。眼下日上兩竿也沒見到人影,飛燕很是著急。
這人從未失約過,到二房也沒見到人影,問兩個小妞說媽媽一早就出門了,飛燕想破腦袋,也想不出楊氏去了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