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一族之長,也有他的難處,手心手背都是肉,罰了那個都肉庝。
劉雨看族長左右為難,隻打雷不下雨。難免有些著急,坐立不安。但作為晩輩又不好意思開口。
他靈機一動,話峰一轉,朝向劉老爺子。跟自己父親說說還是可行的,劉雨語氣宛轉的開口。
“爹,這娃兒媽受的罪,您老人家是親眼所見,能恢複記憶,那是得老天垂憐。期間所曆的艱辛可想而知,大嫂如此做法是人神公憤,有了這次就不愁下次,不給她點教訓是萬萬不可的。”
飛燕一聽這話裏有話,劉雨明擺著是說給族長聽的,無非是借了劉老爺子的名頭。
她在心裏對劉雨刮目相看,這呆頭傻腦的漢子總算開竅了,知道維護自己媳婦兒了。
大抵是這次楊氏失憶,劉雨真被嚇到。深深體會到兩口子間的至深感情,喚醒了他內心柔軟的部分。
這劉老爺子是何許人也,自然聽出了劉雨的話外之音。他深思熟慮之後表達了自己的意見。
“這老大媳婦兒確實過份,本想叫劉陽休她回娘家,但劉家的房契一日末找到,她就跟家裏脫不了幹係,為了讓她誠心悔改自己的罪過,那就去尼姑庵讓道長引渡,走上正道。”
族長一聽,這主意果然不錯。又能保全劉家的顏麵,又能讓柳氏長記性,還能讓家之信服,兩全其美之事,何樂而不為之。
話說回來,這族長就是個和事佬,做老好人的主。他巴不得家家和睦相處,事事如願順心。眼下有人給台階下,那是在好不過。
這位一向麵色沉重,不苟言笑的老人,竟破天荒的麵帶笑容的道:“這話說的沒錯,吾也正有此意。都是一條繩上的螞蚱,能扶一把,扶一把。”
飛燕在心裏不由的冷笑著,這族長明擺著想做老好人,還冠冕堂皇的找由頭。都說薑是老的辣,讓她不得不信服。
既然長輩的開了口,做晚輩的也不好多加阻攔,說多了反而被認為影響家族的團結。
雖然劉雨心中不服,也隻能默默承受。必竟自己身上流著劉家的血,或多或少都得給長輩們留一些顏麵。
可楊氏並沒有考慮這麼多,反正已經分家。自從嫁入劉家的那一日,她受盡搓磨跟白眼,事事總要看人臉色,小心翼翼的生活在這個家裏。該忍的自己都忍下了,但從這一刻起,她想為自己活一回。
楊氏拭去臉龐散落的秀發,長長的歎了口氣,義憤填慵的冷笑著道:“柳氏必須當著眾人的麵給我賠禮道歉,人要臉,樹要皮,我不能活的沒臉沒皮。總讓人欺淩在頭上,我也有自己的尊嚴。”
她的一番話,驚呆眾人。何時膽怯軟弱的楊氏,竟變得如此硬氣。當然她的要求並不過份,無非是想保全自己的臉麵。
這話正是飛燕想說的,楊氏的一吐而出大快人心。她隻想默默的拍手叫好。
女人嘛,腰杵子該直的時候就得直。一味的逃避,隻會長她人誌氣,滅自己威風。
族長跟劉老爺子很是意外,這會兒還一臉懵逼了。
兩人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默許了楊氏的要求。
可這柳氏把顏麵看的比自己命重,那愛麵上光可是出了名的。自不會願意屈尊賠禮。更別說讓她給從未正眼瞧過的楊氏賠禮,那比殺了她還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