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家莊的夜晚特別安靜,時不時傳出幾聲斷斷續續的狗叫聲。
劉年帶著大夥行走在路上,感到絲絲涼意。
眼下已是如秋時節,夜深露重。
大夥兒不由的緊了緊身上薄薄的衣衫,來回搓著雙手。
劉年知道大家一時心急出門,望了加厚實的衣賞,他加快了腳步。
隻要走的速度快了,自然也就?和了。
一路上,劉年乘著空隙,分咐了各自負責的戶數。
周叔跟劉雨負責村頭,劉年帶著王嬸負責村中端,考慮到兩個婦人的安全,他讓楊氏帶著秀蘭負責村尾。探知完畢到家裏碰頭,裏正跟族長還在院裏等著大夥的消息。
各自立即行動起來,他們也知道這事的輕重緩急。
臨行前,劉年特意交待大家千萬別提飛燕的事,隨便找個別的由頭糖塞過去,以免鄉親們起疑。
畢竟飛燕失蹤的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一旦走漏了風聲,那歹人定會萬事小心,要想找到飛燕是難上加難。
大家都把劉年的叮囑勞記在心裏,他們都希望早日把飛燕找到。
劉年一行扯了買菜的由頭,通知鄉親們田地裏有的全部摘來賣。鄉親們一聽有銀子賺,自是高興的合不攏嘴。又是端茶又是泡水,待他們十分熱情。
每到一家,他跟王嬸各有分工。王嬸負責閑聊拖住主人家,劉年謊稱出恭的間隙,到各屋查看有無異常。
男女搭配,幹活不累。這兩人的一唱一和簡直天衣無縫,每一戶都進展順利。
可老實巴交的周叔跟劉雨卻沒那麼幸運。剛準備敲第一家老鄉的門,就喝了一盆洗腳水,還被人誤以為是聽牆角的。最後好不容易騙了借鋤頭的由子蒙混過關。
這挨家逐戶的借下來,不到一半的人家,周叔身上就扛滿了七七八八的農具,他倆真不敢想象,一路借完是何種結果。
還是楊氏跟秀蘭的腦袋靈光,兩人跑去找鄉親們借針借線,借的戶數在多,也不用擔心累到。
最主要的是不會引起任何人的懷疑,三個女人一台戲。隻要開口一聊,旁敲側擊的打聽,不費吹灰之力就事辦功倍。
別說,她倆是最先拜訪完村尾的鄉親們,第一個回到劉家的人。
裏正跟族長看著收獲滿滿的兩人,隔著老遠就慌忙開口問道:“劉雨媳婦兒,有無發現有啥可疑之處?”
這兩老心急如焚,早就顫顫抖抖的站在院外等候。
楊氏看著兩老佝僂著身子,心中一驚,三兩步跑著上前,攙扶著他倆的胳膊,失望的搖搖頭。
裏正拍拍楊氏的手,示意她放寬心。
院外寒涼,她本想勸二老回屋等候。但倔強的兩人硬是不答應,無奈之下,楊氏隻好陪著他們一起在院外眺望路口。
幾人目不轉睛的盯著遠方,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他們希望劉年、劉雨回來,可又怕聽見不好的消息。左右為難的幾人愁眉不展。
楊氏抬頭看看空中半掛的圓月,在低頭看看樹枝上的露珠,已是深夜,寒氣直竄。
她不由的濕潤了眼眶,此時此刻,飛燕到底在那裏,有沒有被傷著或是凍著,有沒有被壞人欺負,總之一連竄的憂傷頃刻爆發。楊氏竟不顧兩位長輩在場,忍不住低聲抽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