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片田地被弄得坑坑窪窪,幼小的樹苗東倒西歪,其中有些小苗被生生的踩進土裏,場麵觸目驚心。
飛燕大腦一片空白,隻覺天眩地轉。
她搖搖晃晃捧起幼小的樹苗,淚如雨下。
這可是自己辛苦付出的心血,轉眼間就被糟蹋的一團亂。
飛燕刨著鬆散的泥土,一一給小樹苗填上。淚水時不時的落在土上,留下細小的印跡。
劉年順著田邊一路狂奔,六神無主的看著被踩踏的幼苗,心在滴血。
額頭上的汗水順著臉頰流下,兩眼發直的看著一團糟的樹苗,他在心中犯嘀咕。
仔細察看了淩亂不堪的腳印,雖然模模糊糊,但定睛一看,依稀可辨的印跡曆曆在目。
按理說,核桃葉的味道偏苦,並不受動物喜愛。眼下大麵積的損壞,劉年實在想不出是何原由。
唯一的解釋就是,毀壞樹苗的動物並非自願,而是人為的傑作。
想到這兒時,劉年不由的打了寒顫。若真如自己所想,那實在太可怕了。
心思如此狠毒的人呆在劉家莊,自家以後可咋活。
當然在沒確鑿的證據時,劉年也不敢妄加定論。動物的心思不由人,一時發狂也有可能。
劉年回過頭時,飛燕已經扶好了一小塊樹苗。
一直默不作聲的她,這才不緊不慢的開口。
“相公,依我看,樹苗被毀,決不是偶然,而是有人誠心搗亂。”
飛燕邊說邊指著完好無損的樹葉給劉年看。樹葉未少分毫,樹根卻被踏壞。明眼人一看就知曉其中的玄機。
劉年端詳著眼前的樹苗,不由的陷入沉思。
到底是何許人也,如此大費周章的造勢,自己卻躲在暗處看熱鬧。
“媳婦兒,你說說看,劉家莊誰會如此大動幹戈與我們為敵?”
劉年掰弄著手中的樹苗,扭頭看向飛燕,愁眉不展的問。
飛燕兩手一攤,一臉無辜的搖搖頭。
她一個婦道人家,整日呆在家裏,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那知曉鄉親們的想法,眼紅之人不在少數,若說那個可疑,飛燕還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路上三三兩兩經過的左鄰右舍,大都駐足觀看。
鄉親們驚的直匝舌,日日路過田邊,未見異樣。隻是一晚上的功夫,田地裏被拱開了花。
大夥眾說紛雲的談著自己的看法。
有說地裏之前種過苞穀,野豬前往找食,才會翻的七零八散。
飛燕細細一看,果真有苞穀的身影,而且為數不少。她不動聲色的趕緊拾起幾顆,捏在手裏。
有說可能是放牛的人一不小心,牛偷偷跑來地裏吃草,才會把樹苗踩壞。看闖了禍,不敢承認。
飛燕瞅瞅田埂上的青草,被啃食的印跡清晰可見。她想不明白,牛吃草就吃草,為啥滿地跑。
也有的說,可能是豺狼虎豹,打架奪食而致。
飛燕瞟了一眼碩大的腳印,當即否定了這一說法。
不過她並未說出口,而是深藏不露的埋在心底。
畢竟別人一片好心相告,當場下臉子,這種不地道的做法,飛燕也做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