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燕的那一口咬,對於渾身肌肉結實的劉年,簡直是毛毛雨啦。所有他眉頭都不帶皺的繼續哄著她,輕輕的搖晃著。
這也是劉年的力氣大,換了別人抱著個大肚子孕婦,還要擔心肚子裏的娃兒,那有那個力氣。
不過劉年知道自家媳婦的脾性,喜歡被這樣搖著哄著。他也不嫌煩,而且特別樂意的搖著撫著。
哄著哄著,飛燕更嬌氣了。這下倒好竟嗚嗚的哭出聲,嘴裏模糊不清的嘀咕著,“我…我這次難產要是死了,你自己把小寶帶大,千萬不可娶別人”
那略帶哭腔的嗓音,聽上去汗毛直豎,很是悲催的。
劉年一愣,這咋還扯到難產跟在娶上了。
一時跟不上節拍的劉年,還沒反應過來,但嘴上還是小聲的哄著。“不在娶,不在娶,這一生隻要我家飛燕,絕對不會娶別家的婦人。”
“我要一不小心難產死了,你可得天天想著我,日日到墳前陪我說說話,告知家裏的情況…”
“好,想著你,天天想著你。”劉年邊撫摸飛燕的頭發,邊糊裏糊塗的應著。
“還有我死了以後,不能讓別的女人睡我的床,花我的錢,打我的娃兒…”
劉年正想隨口應著,但,這是那跟那呀?自家媳婦這是咋了,咋會想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但是,經過這番含糊不清的話語,劉年大致弄明白了兩件事。一是難產,二是在娶。
他咋可能娶別人,自家嬌柔可愛的小媳婦兒疼都疼不過來,恨不能分身乏術,那有心思娶別的婦人…
劉年撓撓頭,陷入沉思。飛燕咋會這麼想,又想到這些想法的基礎建立在難產上。
其實媳婦兒最在意的是難產呢?
要不然咋說是兩口子呢,心有靈犀一點通。劉年也想到莊上小媳婦兒難產而死。
你說你難產就難產,死了就死了,還跑出來嚇人幹啥呢?
這劉年的想法,真是自私到底,人家難產的小媳婦兒關他啥事。你說,她好不容易有了娃,結果難產一死兩命。然後還要被你埋汰,若是她泉下有知,半夜不上門找劉年報複才怪。
劉年雖隻是表麵瞞怨,別說飛燕怕,他自個心裏也是怕怕的。
他一麵把哭累的飛燕哄著,自己心裏也想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這真要有個萬一,他該怎麼辦?
怎麼辦?怎麼辦?若是媳婦兒沒了,說實話自己也懶得活了。
所以飛燕得了產前憂鬱症後,他這個當爹也得了同樣的病症。
被劉年哄睡的飛燕,在他懷裏睡的很熟,但劉年卻一直坐到天眀,一晚上眼皮都沒合一下。
劉年兩口子的異樣,通過王嬸傳到楊氏的耳朵裏。
放心不下的楊氏,丟下手裏的活計,就匆匆趕去看個究竟。
當時還看不出啥,看久了,她也端洋出了一些異樣來。因為不確定,楊氏讓劉雨跟劉年套套近乎,聊聊家常。
畢竟是兄弟倆,有著血緣關係。劉年對劉雨也沒啥可隱瞞的,支支吾吾的把飛燕的異常,還有自己的擔憂一並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