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的日子總是那麼漫長,劉年感覺頭發都快急白了,一下子蒼老了不少。
楊氏一天要登門問上好幾次,到後來飛燕懶得理會,直接無視她的存在。
不是說嫌楊氏煩,而是飛燕對她的關心都習以為常了。因為問候的次數太多,直差踏破門檻。
就在大家焦急萬分時,飛燕有了一些小小的動靜…
一大早起來,剛準備吃飯時,飛燕感覺肚子有種下墜的感覺。一下子落下了好多,憋的直想上廁所。緊接著,有點隱隱作痛。
但症狀不是很明顯,飛燕也沒覺得啥。自從肚裏的娃兒有了胎動以後,她就對這種隱痛習以為常了。這小人天生就是個調皮的家夥,整日在肚子裏用勁猛揣飛燕的肚皮。剛開始還有些緊張,後來就沒當回事了。
飛燕還如往常一樣,吃完飯後跟劉年在院裏散歩。她又感覺到一陣痛,明顯不是胎頭。肚子下墜的越來越厲害,隻想蹲在茅房不起身。
剛走了幾步,猛然間一股暖流一湧而出,飛燕有種尿失禁的錯覺。她慌忙叫住劉年,扶她回屋。到屋內脫去裘褲一看,清亮透明的羊水弄濕一大片。
難道這是羊水破了?
飛燕這才意識到自己要生產了。
她異常鎮定的找來白布墊在裘褲上,小心翼翼的躺在床上。並用東西把屁股抬高,以免羊水流的太多,不利於生產。缺少羊水,還會影響娃兒的大腦,飛燕可不想自己的娃兒變傻。
當然這些生產的常識,都是飛燕憑著上輩子的記憶,從書中的記載而得知的。
別看她前段時日怕難產怕死亡,怕別的婦人睡她漢子打她的娃兒。當生產真正來臨的時候,她反而不怕了。可能是前期做了最壞的打算,該料想的已經想過了,飛燕眼下特別淡定,所有的準備自己有條不紊的進行。
連一旁生過娃兒的王嬸都感到驚訝,飛燕果真不是一般的人,如此冷靜的產婦可不多見。在劉家莊找不出幾個。
飛燕悠然自在的躺在床上後,才開始吩咐劉年去把楊氏找來,讓周叔趕著騾車,快馬揚鞭的把穩婆接過來。她還不忘提醒接兩個過來,多個人多份關照。
王嬸則是忙前跑後的找出生產用的東西,順便燒上了幾鍋水。
楊氏一聽飛燕破水了,放下手中的活計,一路狂奔而至。由於太心急,進門時,絆在門坎上,差點摔個狗啃泥。
“二嫂,別著急,慢點兒,看路。”飛燕躺在床上,不緊不慢的叮囑著楊氏,就像沒事兒人似的。
她不由的對自己佩服的五體投地,心如此之大的人,除了她應該沒別人。
楊氏上前就握著飛燕的手,七七八八的問起來,也不管自家漢子在場。
“三弟妹,有沒有見紅?娃兒動的次數多不多?肚子痛的厲不厲害?…”
一連串的疑問,把飛燕問的啞口無言。不是她不說,而是楊氏根本沒給她開口的機會。
劉年急的在屋內打轉,頭時不時的伸到門外,探望著穩婆的身影。
等楊氏把所有的問題都問完,飛燕慢條斯文的握著她的手,挑挑眉,嘴角微微上揚,彎出好看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