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內空無一人,劉年三步並作兩步來到牲口棚前,租來的騾車也不見了蹤影。
他頓感大事不妙,看來周叔跟劉雨這次是在劫難逃了。
這一到縣裏,如同羊如虎口,沒多人能躲過去的。劉年此刻唯一能做的,就是在心裏默默祈禱,希望他倆不被抓住,能平安歸來。
王嬸忙完手中的活計,見有騾車停在院外,歡喜的不得了,還以為是周叔跟劉雨回來了。
她也聽說了縣城抓“壯丁”的事,這兩天一直提心吊膽,食不知味,夜不能寐,這下總算安下了心。
可隻見騾車沒見人,王嬸站在原地,快速找尋著兩人的身影,邊找邊焦急的大喊。
“劉雨,老頭子,你們回來了嗎?”
劉年被喊聲拉回現實中,他正在為劉雨跟周叔的事憂心,不由的靈魂出竅。竟忘了進屋給王嬸打招呼。
見沒有回應,王嬸不由的提高了警惕,隨手拾起牆邊的掃把,以不變應萬變。
她憋著氣兒,眼神遊離的注視四周,做好了充分的準備。王嬸暗暗的想,要是有歹人進屋,隻叫他當場求饒,有來無回,老娘也不是吃素的。
正千鈞一發之際,劉年深沉磁性的聲音響起。
“王嬸,是我。”
一聽是劉年的聲音,王嬸放下手中的掃把,笑盈盈的上前打招呼。
“原來是東家回來了,看來是虛驚一場。開始以為是老頭子他們回來了,叫了沒出聲兒。我又以為進賊了,正準備捉賊呢。”
王嬸強裝笑臉,不想讓劉年看出端倪,又替他們操心。
其實劉年早知曉了一切,他就是為通知周叔劉雨回來的,想瞞也瞞不住
為了進一步確認兩人的去處,劉年直接了當的問了王嬸。
“王嬸,周叔跟我二哥,兩人去那兒送貨了?這幾天沒往縣城跑吧?”
王嬸本就不擅長說謊,被劉年一問,閃爍其辭的回答,不知不覺間露出了馬腳。
“他們好像去鎮上,我也不清楚,應該快回來了。”
看來徹底印證了自己的猜測,為了得到肯定的回複,劉年上前幾步,站在王嬸麵前。
“王嬸,他們去了落雲鎮,有幾天沒回了?”
見藏也藏不住,王嬸苦著臉。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
原來,劉年他們前腳剛走。就有一個陌生的來人,說是落城縣的酒樓急需貨,趕緊送一騾車過去,好多客官點著要吃。
聽說泡菜供不應求,這兩人一高興就把抓壯丁的事兒,忘在腦後,承諾一天內送到。當晚連夜裝好貨,次日天剛放曉就起程前往。
可是去了快兩天,卻杳無音訊。
劉年有種不好的預感,反正他也說不上來。直覺告訴他,此事另有蹊蹺。
按理說,眼下縣城裏人心慌慌。為了躲避抓壯丁的事,自顧不暇,那有心思吃喝玩樂。
所有的行當都一落千丈,唯有泡菜好賣,這於情於理說不通呀。
王嬸也覺得劉年分析的有道理,可這兩個五大山粗的漢子去了那裏?生不見人,死不見屍,著實讓人摸不著頭腦。
話說這兩人也是半個練家子,周叔可是祖傳的拳腳功夫,一般三五個漢子近不了身。劉雨雖弱點,放倒一兩個也不成問題。劉年實在想不出,啥人有那通天本事,能把這兩人製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