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
羅英蓮認真彙報:“江許諾與拓跋妤一直在百草山莊,偶爾去蘇州城裏,幫忙打點蘇州的凡人居,還有胭脂鋪。
京城的凡人居由花知錯與冷易文管著,二人從未離開過京城。
那個叫蘇清遠的小道士,自從去年起,便銷聲匿跡了,不再每年春風起就去翠兒的墓了。
冷博文與姚妍妍夫婦,倒是一直居無定所,冬天往南去,夏天往北去,不過……不久之前,他們到了揚州,在揚州許多時日了。”
段泓失望地歎了一聲,還是老樣子。
一點新鮮的都沒有。
“陛下,南苑那位,還不殺嗎?”羅英蓮問。
“留著吧。”段泓說:“也能顯出朕的仁厚。”
話音才落,就有侍衛匆匆來報:“陛下,南苑有刺客闖入,裏邊的反賊被刺客給殺了。”
段泓眼睛一亮,“刺客?可擒獲?”
“刺客身手了得,似乎對皇宮十分熟悉,讓他給逃了。”
“刺客是男是女,長什麼模樣?”段泓問。
“身形修長消瘦,看樣子是個女子。”
段泓站起來,激動地抓起報信的人,冷聲問:“刺客使的什麼兵器?”
“是一柄軟劍!”
是一柄軟劍!
段泓笑了起來,“阿英,你聽到了嗎?是一柄軟劍。”
“陛下,使軟劍的刺客多了去了,隻是巧合。”羅英蓮道。
“不是巧合,絕不是巧合!”段泓在殿裏走來走去,最後還是邁開步子去了南苑。
看到錦賢王的屍體,看到他喉頭的劍傷,看到旁邊瑟瑟發抖的王雨柔……
不是巧合!
段泓喜得眉開眼笑,是她!她回來了!
“三郎!”
就在段泓要走的時候,王雨柔喊住了他。
段泓回頭,看著神智已經恢複正常的王雨柔,“你好了嗎?怎麼好的?你不是得了失心瘋嗎?”
“三郎,對不起。”王雨柔說不出其他的話,隻是掩麵哭泣,不停不斷道:“三郎,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後悔啊……”
“你快告訴我,是誰把你治好的!”段泓懶得理她的眼淚,焦急地抓著她的肩,認真地問。
“是那個刺客。”王雨柔呆愣地說著,看著段泓衝出去的背影,她心也死了。
“羅公公,麻煩你替我向陛下請願,說我自知罪孽深重,自請去國寺削發為尼,今後晨昏為他誦經,為大涼誦經,隻願陛下龍體安康,國泰民安。”
“小的一定轉達。”羅英蓮施禮,急著去追段泓。
段泓在弘文殿轉了數十圈,還是未能抑製住激動的心情。
“陛下,您在想什麼。不可能的。”羅英蓮苦口婆心勸道。
“你不懂!”段泓絮絮叨叨:“你不懂,阿英,你真的不懂,但是朕經曆過,朕清楚,這世上有許多講不清,道不明的事……”
“阿英,你剛才說,姚妍妍與冷博文到了揚州許多時日了?”段泓問:“在揚州幹什麼?”
羅英蓮說:“似乎是要開花樓。”
“對了,這就對了!”段泓激動道。
“對什麼了?”
羅英蓮搖了搖頭,不明所以。
段泓才平複下來,小饅頭就回來了,他來到段泓的麵前,說:“父皇,你怎麼了?怎麼一個人坐在上麵?”
段泓獨自一人,坐在大殿的龍椅上,盯著小饅頭,那眼神像是盯著一盤美味的菜。
“你上來!”他說。
小饅頭邁開腿,走上台階,來到段泓膝邊。
“父皇……”
段泓卻一把將他抱了起來,轉個身,把他放在了寬大的龍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