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跟著跑出去,眼看著兩人趕著幾頭牛就要出村了,出了村就是幾條分支路線,通往附近的好幾個鄉鎮,到時就很難弄清別人是朝哪個方向去了。李飛說:“同誌們,絕對有問題,不如我們追上去瞧個究竟!”。此言當即得到眾人的認同。
李飛當機立斷,說:“照目前的形式,跑步追上趕牛人已經不太現實,唯一的辦法就是我們分成兩組,李勇和我騎車去追,你們兩人在村裏叫人,看看是誰家丟了耕牛!”說完指了指李立和奉劍。幾人點一點頭,李勇進屋取出摩托車鑰匙,就向路邊的那個車棚走去,奉劍兩人則在村裏大聲呼喊起來。
李勇從車棚裏取出父親的摩托車,對李飛說:“還是你來騎吧,我視力不好,特別是晚上,安全第一!”李飛接過車,猛地用力一踩啟動臂,李勇趕緊上前,還沒坐穩,車子就像箭一樣飛馳出去,差點將李勇摔了下去!
摩托車才跑出去,李飛就聽到後麵院子裏響起了一陣吵鬧聲,想必是哪家確實丟了牛。於是他加大油門,顧不上夜間的寒冷,就是一路狂飆。摩托車歪歪斜斜的行使在路上,兩人被夜裏淩冽的寒風吹得上下牙齒磕碰得“吱吱”直響,身上不住的哆嗦,直到這時,兩人才發現走時居然忘了拿一件外套披在身上。
車燈照在碎石路麵上能夠清晰的看見路麵上結了白白的一層冰霜,若不是李飛是騎了五六年車的老手,技術已經練到了相當的火候,否則一般人在這滑溜溜的冰霜之上,還真不好駕馭。眼看著對岸趕牛人那一束手電筒的光亮已經馬上就要翻過那個山丫了,李飛心裏一陣發急,因為轉過山丫就要分岔路了。但是在農村,山路盤旋,即使一眼都能看到對岸,有時也要走上一半天才能到達,好在今晚騎了車,速度自然要快得多,因此與目標的距離並不是遙遙無期。
此時李飛雖然也感到身上一陣陣的發涼,但是一想到前麵很有可能就是兩個偷牛賊時,頓時忘卻了寒冷,憑著自己嫻熟的騎車技術,在公路上劃出了一道漂亮的弧線。可是盡管李飛盡了自己最大的努力,將摩托車騎到了對麵山丫上的村口,前邊的趕牛人卻先他們一步不知了去向。
兩人頓時愣住了,站在有三個岔路的分支口不知該向哪個方向追去。正在遲疑,李飛俯身看了看路麵,臉上露出了一絲喜色。他讓李勇下車,兩人各搬了一塊大石頭放在中間和右邊的路中央,接著李飛騎上車一腳踩下,載著李勇就朝左邊的公路上飛馳,李勇一臉驚疑的問:“你怎麼追向這邊路上,萬一他們沒向這邊跑呢?”李飛說:“放心好了,絕對在這邊!”
果然,沒跑出幾步,就看見前麵兩個人趕著兩頭牛正走在路中央,李飛大聲吆喝道:“前麵的是哪個?這麼大晚上的需要我們幫忙不?”前麵的兩個趕牛人聽到這話,心知不妙,嘴上卻說:“牛生病了,正趕到鎮上去看醫生呢?”李飛一聽這話就知道是兩人扯的謊,哪有趕著牛去看醫生的?因為這兩年一般的獸醫都是到農戶家來上門服務的。當下李飛說:“那你們等等,我幫你們趕吧。”說完扭了一把油門,摩托車一下衝到兩頭牛的前麵,李飛雙手一轉,一腳在地上掂了一下,摩托車十分靈巧的在兩頭牛麵前轉了個彎,橫在前麵的路中央,當即驚得兩頭牛扭頭便跑,兩個趕牛人一見這情形就慌了神,兩人一前一後的竄到路旁的菜地裏,撒腿就跑。
李飛下車,哪容得下兩人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開溜,他手一揚,招呼李勇:“上!”說完就一個箭步跟了上去,夜很黑,菜地裏的土被凍得生脆,踩在上麵嗶嗶啵啵的作響,李飛伸手就抓住了一個盜賊,那個盜賊當時正要向地邊的岩石上爬,李飛抓著他的雙腿一把將他從高處扯了下來,對身後深一腳淺一腳趕過來的李勇說:“這個就交給你了!”說完縱身一躍,伸手抓住岩石上麵的一叢幹草,一腳蹬在石壁上,就輕盈的爬了上去,剛才耽擱了幾秒鍾,雖然抓著了一個盜賊,但是卻也給另一個盜賊提供了相當寶貴的逃跑時間,待李飛上去的時候,那人在黑暗中已經不知去向了。李飛站在山上,看到那邊山下來了許多舉著火把,騎著摩托車趕來的人群,知道是村民們趕來了,於是李飛對著山上的盜賊叫喊:“還藏什麼藏?不趕快主動出來,不然待會兒我們將發動全村人搜山,到時你想跑也跑不了!”
李飛邊說邊注意著四周,心想莫不是那人已經跑遠了?他向前跑了幾步,發覺還是不對勁兒,雖然天很黑,但是還不至於是那種黑得伸手不見五指的夜,那麼即使那人跑遠了應該還是能夠看見那人的影子的,至少也有點響動吧?可是現在山上一片寂靜,那人總不可能無緣無故的消失了吧?
李飛正在思考,山下已經是人頭攢動了,到處都有人喊“抓賊呀,抓賊啊”的聲音。李飛定一定神,說:“我說那個誰啊,你就別藏了,我隻要喊一聲你今晚就算是沒救了,趕快出來,坦白從寬,況且從法律的角度來講你這叫犯罪未遂,還不是大罪,如果潛逃的話這罪就大了,到時你那同夥供出你來你也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你出來的話對我們大家都好,這麼冷的天,在被窩裏捂著多好啊!”正說著,山下幾道手電筒的光亮照射了過來,李勇在山下喊:“李飛,還在上麵嗎?”李飛沒有回答,繼續著剛才的說話:“你主動出來的話我可以給他們建議這件事私了,否則就隻有向派出所報案了,到時你就等著和馬加爵一樣的下場吧!”馬加爵那年全國通緝,這個誰都清楚,李飛估計那人還在做思想鬥爭,他繼續進行攻心戰略,說:“好,我現在給你三秒鍾考慮時間,如果再不出來後果自負!三……二…….”還沒數到一,在一個草垛下就發出了悉悉索索的聲響,半晌,冒出一個腦袋,頭上還頂著幾根稻草。李飛一個箭步上去,抓著那人的胳膊,那人痛的“哎呀”一聲叫喚。正這時李勇帶著村長幾人打著手電上來了,村長姓張,五十多歲,見李飛已經抓住了盜牛賊,很是高興,說:“李飛啊,這次多虧你們幾個後生啊!”李飛靦腆的笑笑說:“張大爺說哪去了,鄉裏鄉親的,應該的!”村長讚賞的表揚了李飛兩人幾句,當即叫了村裏的兩個小夥子把這人押上,向村委會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