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楊大哥。”吳一楠一把扶住楊基寧,關切地問道。
“昨天晚上,來了幾個人,也象你們這樣開著車來,說是縣紀委的,幾個人衝進我家裏,對著我和我老婆和孩子吼,讓我不要到處亂說話……”楊基寧說著,瞟了趙福來一眼。
楊基寧的這一瞟,吳一楠看在眼裏,也禁不住地看了趙福來一眼。這一看,讓吳一楠嚇了一跳,此時的趙福來臉色灰暗,頭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往外冒……
“他們有幾個人?你能記住他們的模樣嗎?”洪峰問道。
楊基寧想了一會兒,說道:“他們也是三個人,穿著打扮跟你們差不多,但他們麵相很凶,哦,對了,他們的小車是白色的。”
“楊大哥,我們先到你家看看,到了你們家,我們再慢慢跟你了解情況,你看這樣好嗎?”吳一楠看著楊基寧,以征求的口吻問道。
楊基寧連聲答道:“好的,好的,我很高興,你們來這裏,很高興……”
楊基寧說著,便帶著吳一楠他們直往那間茅草屋走去。
五分鍾左右的路程,楊基寧把吳一楠他們帶到了一間茅草屋前。
這是一間完全用茅草搭起來的房子,從外邊看也就十多個平米左右,屋子的旁邊種著一些青菜。屋子前,二個八至十歲的男孩子在嬉耍打鬧著,一個四十歲左右的農村婦女正在曬衣服,看到楊基寧帶著幾個人進來,急忙地過去,把倆個孩子攬入懷裏。
“別怕,這是市紀委的。”楊基寧對中年婦女和倆個孩子說。
“他們是?”洪峰問道。
“這是我老婆秀菊,還有我的倆個兒子。”楊基寧介紹道。
“他們不上學嗎?”吳一楠問道。
楊基寧無奈地擺了擺頭,說道:“債主到處找我們,我怎麼還敢把孩子送去上學,再說我們也沒錢……”
“就在門口吧,我去給你們拿凳子。”楊基寧說著,就往屋裏走去。
就在楊基寧推開屋門的時候,屋裏傳來了一聲病痛的呻吟。
“裏邊是誰?”吳一楠問道。
楊基寧轉過身來說道:“是我母親,已經病了一段時間了。”
聽說有病人在裏邊,洪峰跟著楊基寧走了進去,吳一楠緊跟後麵。
一進入家門,一股黴味撲麵而來,嗆得走在第一個的洪峰不禁往後退了一步,或許楊基寧感到了什麼,說道:“家裏到處漏雨,有些地方都發黴了……”
楊基寧話音未落,屋裏床上又傳來一聲痛苦的呻吟。
此時,幾個人已經走到了床前,楊基寧用手摸了摸老人的額頭,問道:“媽,這是市紀委的同誌來看咱們了……”
隻見一個滿頭白發、瘦弱的老人躺在床上,有氣無力地看著洪峰和吳一楠。
“老人家,您好!我們是市紀委的,我們來看您了,您放心,您們家的問題,我們一定會調查清楚,一定會解決好!”洪峰看著老人說道。
“領導呀,你們要為我們做主呀,我們一家被那個叫覃猛的坑苦了,十多萬元呀,全在裏邊了,什麼都沒了……”老人說著哭了起來。
“媽,你別哭,領導說了,會幫我們解決好。”楊基寧說著,哄了一下母親,便把洪峰和吳一楠往屋外帶。
洪峰剛走出茅草屋,便看到趙福來正在打電話,趙福來根本沒有跟他們進屋……洪峰的眼裏閃過一絲不悅。
“來,坐吧,隻能讓領導坐在門口了。”楊基寧張羅著,把幾張吱吱響的木凳子擺在了門口。
吳一楠和洪峰在楊基寧的對麵坐了下來。
這個時候,趙福來還在打電話。
洪峰抬眼看了趙福來一眼,把頭轉到了一邊。
洪峰的這一動用,吳一楠看在眼裏,於是,吳一楠站了起來,向趙福來走去。
“我跟市紀委的洪主任他們已經在他家……”走近趙福來,吳一楠隱隱聽到了這麼一句。
“趙書記……”吳一楠輕輕地叫了一聲,趙福來很投入地打著電話,不知是聽不到,還是沒時間理會。
“趙書記!”吳一楠忍不住拍了一下趙福來的肩膀。
趙福來轉過身來,吳一楠指了指凳子,趙福來才趕緊收了電話,向門口走來。
“趙書記,你很忙呀!”沒等趙福來坐下來,洪峰冷冷地說道。
“你就是趙書記?趙福來?”楊基寧突然問道。
趙福來愣了一下,對楊基寧點了點頭。
“哦,總算見到真人了。”楊基寧象是自言自語。
楊基寧對趙福來的反常,表麵上看似乎大家都不在意,可洪峰和吳一楠全看在眼裏,特別是洪峰,他那雙職業的眼光,似乎感覺到了什麼。
在這麼一個小院子,注意趙福來身份的,還有一個人,那就是楊基寧的老婆秀菊。